生活中，侃侃而谈者，不时会有妙语连珠的精彩。少言寡语者，一字值千金，语惊四座也不是什么奇观。说话是我们一生消费不止，享用不尽的快乐。一生究竟要说多少话，又要听别人说多少话，没见谁锱铢必较地支配它。说话，表明你热爱生命，拥抱生活。说话可以驱赶孤独，保健身心。而说话时袒露心怀，抒发胸臆，是寻找和构建自己理想与情爱的家园。因而说话的意义也就在于丰富生活，充沛生命的过程，使心灵不被沙化和被人冷漠。
章回小说/插图/孙承民作
歌中唱到：“常回家看看”。与父母唠唠家常，说说工作，是头等大事。聋哑人用手语“喋喋不休”的样子，不知让我对说话的权利和自由感动多少回。所以，任何时候我都不肯放弃说话的权利和自由。我害怕孤独，害怕失去亲人和朋友。尽管“孤独”是亲近自己的最好伙伴，而我断然不会为此享受“孤独”，拒绝一切可以与人说话的可能和机遇。你说我说他说，说话是我们每天必修的课程。说什么怎么说，只要不血口喷人，妖言惑众，是由不得别人来操纵和摆布的。于是出口成章，一不留神某句话被当做名言流传下来，也不是什么奇迹。但是，说话的目的和动机，也未必做到句句珠玉才肯罢休。殊不知，语无伦次者，虽然一时说得云里雾里，自有语塞的窘态出现，可继续说话的欲望和热情并没有因此受挫。守口如瓶做不到，依旧要说他的话。打断或阻止别人说话，不仅招来他人的谴责还要背上霸权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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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也有例外，例如“请大家肃静，现在开会！”接下来或是李四发言，或是张三报告，每每口若悬河起来大有独唱音乐会的意犹未尽。于是台下必须保持沉默的听者开始烦躁不安了，有了厌倦抵触的躁动。道理简单也公平，说话的欲望和冲动，缘于不甘心被人漠视自己的存在。当下的情况却是没有人敢于剥夺他人的说话权利，而你只需要保持片刻沉默以示尊重，即“我说完了你在说”。据说对人最严酷的惩罚就是把他关在无人与他说话的地方，时间是几个月或是十几年。因此他会崩溃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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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是心有灵犀的相见恨晚。说者有心，听者无意，那是貌合神离的不屑一顾。纵然说话未必赢得人人都爱听，是喜是悲不重要，能够说自己的话，已是让我欣喜若狂了。事实到此还未到曲终人散，在习惯了用语言说话的同时，我也热衷用文字继续去说话。文字首先延伸了我说话的波长，其次记录了我说话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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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嫌说得不够么？朋友对我说。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在用语言说话、用画笔说话之后，如今又用文字开始说话。文字本身就是说话之一种。我说你不也在用文字说话么。我抵挡不住文字对我的诱惑和感动。因为古人这样做了，今人也这样做了。我听到了孔子的“喟叹”，听到了鲁迅的“呐喊”，由此知道了西哲的鼻祖苏格拉底，知道了东哲的先驱庄子。他们之所以成为我心中的阳光，皆因他们说之有理，言之有物，呼唤真性，鞭挞丑恶。若说我今天比昨天有智慧有抱负有真情，怎能说不是看了他们用文字说的话，才使自己明心见性，豁然开朗了呢？说话还不单单是信息传递的工具，我们心灵有约，爱有所属，畅想未来，是少不了有话要说。古人的文字流传至今，话语依旧掷地有声。今人已敞开智慧与情感的衣襟，让真诚与挚爱的火花四溅，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倘若我们的一丝光焰能够使别人或后人的信念与情感倍增，那无疑是功德无量。反之，读罢若能讨来会心一笑，也该是心满意足的快乐了。当然，科学技术的发展不仅保留了文字的崭新如故，就连我们的声音也被毫发无损地实录下来，至于数码技术还可以把我们的影像保存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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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是表达，文字亦是表达，画画更是表达，表达我们内心世界的五彩缤纷，表达我们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理论上说“表达”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是重复自己内心说过的话，不是为了讨好别人说违心的话，那是“表演”不是“”表达，感动自己之后才是感动别人。为感动别人而表达一定是包裹着虚情假意的做作。阳光下的遐想，月光下的冥想，涓涓流淌的思绪跃然纸上，铸成文字，幻化图像，洋洋洒洒，氤氲淋漓，妙笔生花由此蔓延开来，神品、妙品、逸品横空出世，言为心声，画为心意，奈何我要一吐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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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用一切可以表达的方式去说话。它们是获得自我精神解放和精神自由最有效的途径。说多说少，说长说短，说好说坏，谁也阻止不了你表达。至少，用文字说话后，会有不曾谋面的朋友或师长走近你，你可以说你认识庄子、苏格拉底、鲁迅、林语堂，也可以说认识奥斯丁、张爱玲、林徽因、三毛。最重要的是“你要成为你自己”。
（文/孙承民，甲辰小满于觉庵）
（来源：從人之門）
作者简介
孙承民
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国家一级美术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民盟中央美术院理事
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教授
黑龙江省书画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中艺指数”艺术品交易首位上市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