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
途经济南去了同学老刘的画室,一别十多年未见了。在老刘的画案上,我看到了几块蓝灰色的卵石,很眼熟,努力回忆在哪里见过它们。老刘说,“这是咱们去贺兰山写生时我带回来的几块留作纪念,现今当镇尺用了。”我向老刘要了一块贺兰山的卵石,后悔自己当时粗心大意。老刘慷慨,说换了别人一定不给。这些卵石着实与那些人没有任何亲历关系,自然也不会当宝贝珍惜它们。卵石的模样,是在河道里终年滚来滚去磨圆了,活脱脱像个水泥合成的泥蛋蛋。好多年过去了,来我这里的客人没谁对贺兰山的卵石有过任何赞许的青睐,至于从太平洋带回来的卵石也是没人瞟上一眼的。
黑龙江
与他人无关的经历或者事物,不会产生情感偏重,就如单薄瘦弱的母亲,可以抱起无论多重的亲生骨肉坚定信步,而要她拎起轻于孩子体重一半的物件都要嚷着太沉。爱一个人自有爱她痴心不改的理由,不会理睬他人的品头论足,任何一种爱的选择和投入,都是唯我目的的达到,违心自己的选择徒有赢得赞美的虚荣,就是异想天开的愚钝。由此说来,一些文本或者说一些文字,很是无聊,很是无趣,很是乏味,心理描写和心理活动跃然纸上,变成黑灰色的铅字体,排列成一行行的阵容,装模作样站在你眼前,看还是不看,读还是不读,写作者未必有过非要你必须捧卷在手的念头。
敦煌雅丹地貌
因了我们有过一些埋藏很深的秘密,偶尔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发呆,轻轻推开情景之中就大门,然后旁如无人的自言自语起来,脑海浮现出波澜壮阔的情爱画卷,或许还是惊心动魄的邂逅私奔,也不排除怀念缠绵悱的床笫之夜。当然,这之中也有令我们怀念和感恩的朋友,曾经沧海难为水,如胶似漆,相濡以沫,推心置腹,相见恨晚,历史的某一情景或者某一事物拨动了心弦时,逆行时光隧道,一路指认缕缕往事尘烟。这是你我的故事,我且独行的脚印,心扉拍打的震颤,我不能不感慨喟叹,任性文字的倾诉中,勾画出过往风景的陶醉,吟唱无关他人的曲调,因为根本无人鼓掌喝彩。
太平洋海岸
也想到了一些友人的画作,寒暑不辍,日夜兼程,每日劳作,乐不思蜀。不是所有的画作都叫绝,也不是每一幅精品有知音。字如其人,画为心声,赋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寄情书画,卧游山水,遥想八大、石涛、板桥的画作,怪石嶙峋,孤鱼独禽,风竹劲兰,人生境况,心情写照,不为世俗献媚讨好,不为显贵屈尊求荣,可谓曲高和寡,大音希声,如我似我真我非我,此心安处是吾家。“一知之所知,而心未尝死者乎!”
近者未必同谋,疏者未必不和。该写写,该画画,何必摇尾乞怜求喝彩,几分得意几分醉,痛饮我狂看天下。
(文/孙承民,甲辰立夏记于悦知堂)
(来源:從人之門)
作者简介
孙承民
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国家一级美术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民盟中央美术院理事
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教授
黑龙江省书画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中艺指数”艺术品交易首位上市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