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淌豆寺”
本来是要去西营山里转一转的,却在高速出口处,无意听见有人说这个附近有一个千年古刹,而且还有一棵千年不老的银杏树。所以,我们也就好奇地临时改变了方向,驱车赶往了这个神奇地方,来个一探究竟。
当我们来到“淌豆寺”门前广场时,这里已是车水马龙,蔬果瓜葫、山货奇珍等琳琅满目,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慕名而来的各方游客兴致勃勃地穿行于大寺内外,好一个热闹。当然,前来拜谒“淌豆寺”的人倒也不一定是佛家信徒,因为,这个古寺中既无佛尊之像,也无方丈住持,甚至连一个沙弥都没有。所以,这里只是一个古寺景观,与佛教信仰无关。而当下正是盛秋旺季,为赏秋而来,也是理所当然。
据查,淌豆寺的历史名出于“泉”,而成于“豆”。据寺内碑刻记载,该寺的得名,是因为“李唐时屯兵于此,饷粮不,忽于石隙间豆如涌泉,后人艳称其事,故号塘豆(淌豆)”。而史料中也记载,寺前原有一塔,上有题记曰“开元九年”,由此可知,淌豆寺至少兴于唐时。
邂逅淌豆寺,完全是出于对这棵千年古树的好奇之心。一般而言,有古树的地方,一定会有传奇故事,况且,这个淌豆寺已有一千四百年以上的历史。而见证了这个“淌豆寺”历史的也一定是这棵不朽的公孙树,因了这棵千年银杏树,才会吸引南北来客,勾起历史记忆。寺与树共生共存,相互印证。我由此感慨:对古树如对圣哲,参造化乃知兴荣。千年古树是自然界和先民祖先留下的珍贵遗产,它既是维系乡情乡愁的重要纽带,也是启迪智慧,打磨意志的不朽标杆。
既然是来赏秋,那么就要敞开心扉的去释怀这来之不易的“寄闲”之旅。时下,虽然已是立冬,但北方的天气仍然还是娇阳普照,暖意舒心。造访古寺胜迹,是诗与远方的对话,当为文人之雅兴也。
淌豆寺坐南朝北,红墙金瓦,飞檐斗拱,其恢宏气势宛若“东南之冠”的灵隐寺。因为面积小,殿堂楼阁相对集中,也有人称它为“袖珍禅院”。而当我们身临其境的时候,这个鼓荡心海、随境界缘的巍峨雄壮之门,带给我们的却是“禅宫锁寂寞”。年久失修的门前石阶破碎不堪,杂草丛生,一片荒芜之象。昔日“乱峰曲处有平田。一寺深藏别有天”的淌豆禅寺,早已是人走寺空。唯一能够与这个寺庙相依为命的就是这棵气势磅礴、如蛟似龙的千年银杏树。
从高处俯瞰古寺,群山四抱,气势非凡,俨若天宫。每年深秋,来这里观赏千年银杏树的人络绎不绝,尤其周末,堪称是人流如潮,人满为患。盛秋之下的这棵参天古树,在金碧辉煌、错落有致的寺群掩映下尤其显得巍巍壮观。寺前门东的“淌豆泉”完全暴露在山岩之上,其水由山涧崖隙中喷溢而出,一簇簇,一滴滴,如泻万斛之珠,清澈闪烁,阗然无声。而每天在此接踵取水的当地民众与游客亦是源源不断。相传,淌豆泉之水,甘甜滋美,晶莹剔透,有神奇之妙。
因寺中正门关闭,游客只能从侧门绕行而入,至钟鼓楼盘旋而上,立西朝南可俯察院内品类之盛,仰观天外宇宙之大。此情此景,颇有“邀祝融以为客兮,击钟鼓而扬其章”的恢宏场面。于鼓楼之上触手可掬古树枝臂,回腕能摇千金飞舞。再仰望四壁,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试想古寺亦曾有过僧众云集,香火鼎盛之时。
转过身,仰观参天古木,聆听百鸟齐鸣。初冬的风,萧萧瑟瑟,不时将千万叶片吹得格外妖娆与妩媚,而那犹似金蝶飞舞的刹那也会令人的目光稍纵即逝。长枪短炮的人群中,摄影师不停地按下快门,用这小小的镜头记录下这秋的美丽与可爱,同时,又深情地让我们邂逅了那一抹诱人的金黄。
凝视着那一对对、一个个不停踱步穿梭在黄金地毯上的踏秋者,我几乎要屏住呼吸,是不忍心让随风摇曳、脆弱不堪的片片黄叶再次受到无情的踩踏与伤害,尽管是落地成景,铺地为美。
渊深识鱼乐,树古多禽鸣。这是吴昌硕先生的一幅对联,希望淌豆寺这棵千年古树能够为更多的赏秋人带来福音与快乐!(杜小荃 2022年11月9日于泉城)
艺术家简介
杜小荃,1972年2月出生于山东临沂。书画家、美术评论家。现任山东省政协委员,农工党中央书画院副院长,农工党山东省书画院院长。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美术家协会理事。曾出版文集、书画作品集数十种,发表散文、评论及随笔60余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