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这个假期,我们即将迎来一个重要的节日——五四青年节。什么是青年?
百年前,他们像大风起于青萍之末,激荡在这片古老而拙重的中华大地上,以万丈激情将人们带向新的未来,这股力量就是青年。百年后,他们在自己既定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努力勤勉,奉献自己的光和热,为中国梦增添强大青春能量,这股力量还是青年。就如陈独秀先生所言:
青年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于硎,人生之最好年华也。
在当前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背景下,我们需要大国文艺,需要文艺强大,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今天就让我们一起看看艺术界的“青年”,聆听他们的声音,看见他们的“力量”。
看见·青年的力量——画家张宜
电视美术馆——张宜个人专题展
张宜作品欣赏
巡山袪邪图120×480cm
天上·云边135×185cm
虎溪三笑200×138cm纸本水墨2015年
民族脊梁256×89cm纸本水墨2015年
天吾一瓦地吾一砖146x76cm指墨2013年
(作品请横屏观看↓)
九高僧36×560cm
钟馗午休 天下无忧
——由张宜的钟馗图解读他的艺术
延传了两千五百多年的儒家文化,以培养知情达理的知识分子为己任,形成的仁、义、礼、智、信为体统的思想体系。成为中国文化的主流思想。有一种理念叫做百年树人,也就是说儒家文化强调在人生意义上对人的树立。综合文化的培养,一直是把精通四书五经,把握六艺智慧视为是儒生要有的品质——而且强调通才取胜,儒家文化这种体统具有深刻的力量。
那么对于儒家文化的外延——如何看待自然,或者自然观该如何融为心性。孔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一句大概是最重要的儒家文化自然理念。读上去它是道统的宣言,也是优游的心境。
《抬头见喜,喜从天降》
在翻看张宜的作品时我忽然想到了儒家文化,虽然我对孔孟思想只是略知一二。
我一直对张宜的艺术情有独钟。二十多年前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书法作品时,我就认为他在书法之路上会独辟蹊径。我这里所说,是以感受他驾驭笔墨的能力。在他的书法作品里,我看重的不是他的布局,不是文字的间架结构,而是一种墨与笔的形态。我们都懂的书写要流畅,笔触要韵泽,但是在张宜的书法用笔里我感到的是生涩的味道,不是顺锋势、顺笔性,而是满拧硬搓的蛮力之美。当时我正研究魏启后先生的书法,书法的意义在先生的笔墨中,我是看不到山川之气的——只有文气。但我在张宜的书法中感觉到了他书法的山川之美,嗅到了扑面而来的氤氲之气。在张宜的书法作品里我似乎看到了他恰如其分地将绘画精神植于书法的表达中,将二者的相互关系梳理得依存可辨,其书写的精神与绘画的情感的调动得不露痕迹。书与绘之中“意与言会,言随意遣,浑然天成”。
2020年春创作《扬正气》钟馗系列组图
我以为张宜将来会在书法和山水画两个方面,都定有成就。令我惊诧的是多年之后,我所看到的是张宜的作品大多是,或者说基本上是人物。有一次在一个学术的场合下我指出张宜是当代青年人物画家中最智慧的人之一,因为他将山水的气息与笔法转移到了人物身上。
这算是我对张宜人物画最初的印象与其审美的判定,更是意识到他对人物表现技法一种探索。
在这样的前提下,我十分关注他的人物画技法与艺术理念结合中的表达。在他多样的人物描绘中我感到他笔下的钟馗造像最能够体现他的笔墨境界与理念的抒发。
张宜画了很多钟馗捉鬼的作品。和众多的画钟馗的作品完全不一样,也可以说不在一个层次上,他高出了众人很多。这种高是综合了儒家文化的沉厚,道家文化的旷达,佛教文化的善根。当然更让我更看中的是他将三种文化在绘画中人格化的塑造中所表达坚实理念——人神依存的精神维度。
《钟馗午休,天下无忧》
譬如有一天应人所求,他画了一张钟馗闭眼休息图曰:钟馗午休,天下无忧。从这幅画的立意中凸显出了张宜的哲思与诗性——钟馗睡着了,小鬼不见了,天下太平了,这是三个意象连缀——从睡着的形象上,延展到世间的局面,又扩展到心境的树立。钟馗午休了,是鬼不见了,世界平坦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二
钟馗,陕西省周至人,秦岭深处的终南山下终南镇终南村人。生前本是一位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文武双修的进士,只因皇帝惊诧他相貌丑陋,嫌心陡起而弃用,使得这位才高八斗的钟馗气性使然,撞毙在宫殿的台阶上。尔后,化仙专事于天、地、人三界捉鬼,奔走于人鬼神之间的正义事业。基于阴阳理论的支撑,以钟馗造像与信奉而树立的宇宙观、人生观、生死观自然产生,并不止于迷信。
盛行民间的钟馗捉妖驱邪之画像,始于盛唐吴道子。当年唐玄宗久病不愈,病中得一梦梦见钟馗。玄宗梦醒病愈,命画师吴道子依着自己的记忆绘描此君神——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由此十分怪异的钟馗之相貌,以世间君王的旨意而广布于民间。
按照道教的说法,钟馗是诸神中唯一的万应之神。也就是老百姓的俗话:求钟馗那是要福得福,要财得财,有求必应。逢年过节,民间宅院门面上,必要张贴其画像。
《执掌官印,文化自信》
既然钟馗是捉妖除怪的君神,那就是一身正气者,所以民间崇仰钟馗辟邪除灾的伟力,便请来他赐福镇宅,画钟馗可谓千年笔墨。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以为他所绘钟馗是有儒家人的风范,持剑降妖但不迂腐也不莽撞,是三界的智者和达人。
所以说“钟馗午休,天下无忧”哲理与情理并举而标榜了文化与艺术助人伦的实际作用;所以大家都说张宜是个明白人,他明白文化与艺术的核心处都在生活的动心处。
三
在细读了张宜的许多作品后我对他的绘画有三个重要的判断。
首先,书法入画。这种书法入画不是简单的用笔,而是对笔与墨之间的运斤之美,大有笔是墨,墨是笔,墨性笔性互为而生象的气度。这和一笔一划的书写有天壤之别,但是你又会在他的笔墨中感受到书法的尺度、力度和张度。也就是说他的绘画是可以用来进行语言解读的,传统在他这儿不止是形式而是一种境界——文化尺度下的可观可游。
悬针垂露、奔雷坠石、鸿飞兽骇、鸾舞蛇惊、绝岸颓峰、临危据槁、重若崩云、轻如蝉翼……这些比喻性的论述,实际上就是形象思维。古代书论在展开的对书法的审美欣赏里是强调心象的。
所以张宜的在用笔、在使墨,在冥冥中的意念表达中追索这样的情同。其笔画结体与行笔布局与形象审美倾向大格局的营造。他深悟书论“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崖,落落乎猶众星之列河汉”所描绘的抽象与具象的艺术的伟力所造就的大境界。
其次,张宜的人物画有山水的境界。我们知道中国的山水是中国传统文化集大成。表现在作品中既要有前面所说的儒家的心,也要有道家的情,更强调佛家的意。在张宜的作品当中所谓优游山水比比皆是。我所说的并不是面对山水的摹写,而是他将人物的张弛之度,变为了熔炼山水要素。其中理念是深邃的、是意象的。
《进士招财进宝,阖家幸福安好》
怎样理解呢?
这就是他从一个热爱山水的文人角度解读人与事、情与世。才与仕的多角度关系。我认为,也觉得这是张宜能具备非常独特的诗性情怀、理性认知、质性表达的关键所在。
其三,张宜的绘画具有当代感。这种当代感就是思辨。在他的作品里我们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思考。他将绘画演绎为一种理念,以随心的方法对生之理念进行全面的诠释。从松柏的枝芽,到石头的布局……虽然是用的断断续续的笔墨,但整体上他的思维,或者思考是贯通的,沧桑萧滞凝结着一种快意,一种无形的情绪漫漶着纸卷……譬如他钟情并常绘的钟馗图是最好的佐证——他的笔墨开合是随性的书写,都是过瘾的表达。
这种感觉有着强烈的个性魅力,但又有着内在的规范。这其实是当代文明最重要的表达意义及属性的所在。
为何这样说?
因为我们知道无论中国传统文化有多么的光辉灿烂,它和世界传统文化一样,一直是被专制的体统束缚着。当你处在古旧时代每一点上你都是要严格克制思想的自由。在文明的当代我们就可以尽情的思考所处的时代与历史,也可尽兴地玩味未来与期待,更可以尽力地展现独特——“钟馗午休,天下无忧。”体现的就是这样的文明状态。张宜是当代人,他的笔下穿古装的钟馗,闭眼瞌睡的应是当代的觉。
在传统文化里我们都是入世者,在当代文明中我们则被成为时代的建设者,或许我们要入世于厚重的德行,但更应建设致精致广的当代文明。当下我们总是将绘画、书写称作是文化事业的建设,而不将这些仅作为个人技能的理解,正是因为当代文明的可见可观的是共享共镶的。作为主动中的我们当是积极的贡献,不是以辞藻和笔墨塑造个人己见。笔墨的力量是巨大的,当代精神是无比的,但需要我们有共同的恪守,创造是共知的突破与价值存在。
四
张宜多才,是因为有智慧;张宜有智慧,是因为他有他山之石可攻玉的本领——这是通才的特征。我以为大家在向历史追索“仁、义、礼、智、信”就是渴望通才建树,当然这是传统精神方面的继承。当代人一定要有当代人的标准,读张宜的绘画有此感受是心得。
“钟馗午休天下无忧”只是我理解张宜在艺术中蕴含情感思维和审美的一个侧面。(郑岗 作家、美术批评家。山东省文艺创作研究院文艺理论研究中心主任,山师当代水墨艺术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山东美术馆编辑部主任,山东美协当代水墨艺委会学术主任,山东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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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简介
张宜,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山东省美术家协会驻会常务副主席,
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培训中心研修班导师,
山东省青年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
山东师范大学校外硕士研究生导师,
山东大学校外硕士研究生导师,
曲阜师范大学校外硕士研究生导师。
2008年发表论文《山水画中的意境之美》,2010年发表论文《从图式到精神:钟馗的文化意味与艺术特质》并由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钟馗图解》;2015年张荣东、张宜合作出版《废墟与花朵》山水艺术志;2018年主编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山东地域中国画艺术个案研究》并由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在《美术观察》杂志发表论文《大美齐鲁--一次画展体现的齐鲁艺术之内美》;2019年主编《百年苦禅:李苦禅绘画艺术研究》并由山东美术出版社出版,在《美术》杂志发表论文《雄强与豪迈:李苦禅写意精神的新高度》,在《美术观察》杂志发表论文《纪念百年苦禅弘扬写意精神——百年苦禅:李苦禅绘画艺术研究学术研讨会综述》,论文《坚守与拓展:全国美展视角下的当代中国画创作》参加中国美协主办的“全国美术高峰论坛·扬州”。
作品多次受邀参加国内外大型学术展览活动,代表作有《民族脊梁》《阿一心灯》《虎溪三笑》《今人不见古时月》《宜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