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你的作品多以传统文化为题材,绘画语言非常现代,且有哲学意味。请谈谈你在探索中国画新语言过程中的一些体会。
李勇:我偏爱传统、古典的东西,长期的涉猎和熟知自然不会放过传统的滋养和模范。我有本画册叫《古典影子》,“古典影子”无形中成为我的一个符号及表达自我审美意图的风格基础。“古典”,把我的文化取向和认识事物的角度定下来了,因为我对传统的东西有一种敬畏感。在山东,那种根深蒂固、潜移默化的传统观念,和画家对现实的介入方法和态度是分不开的。“古典影子”这个词本意就带点虚拟性、荒谬性,很多人叫“古典情结”、“古典情怀”。我很喜欢黑泽明,他的《影子武士》,影响了几代电影人,日本版的《李尔王》,是大师向大师致敬的经典范例。加了“影子”二字以后,有点荒诞、调侃的意味,似乎对传统做了一番“手脚”,杂糅、错构,将自己心中一种纠缠不清的顽固不化的传统图景、传统因素重新摆列、重新布光,形成自己的视觉秩序和心里倒影。所以说,古典和现代是相互融合、相互渗透的,躲闪不开,一不留神就撞个满怀,笑脸相迎。除非你有意识地“下狠手”,手起刀落地割裂开来,那就有点生猛了、生硬了。只要是文化人办的事,这种文化脉络和气息的传承是撕扯不断的。
一个画家有传统情结是他的优势,很多人丢掉了,或者只是拿老祖宗的玩意儿当当幌子,招摇过市。当然这个依附也不是刻意地、人为地把它体现出来,它是渗出来的,作品中自然流露出来的。
《精神》210cm x 200cm 2016年
有些年轻画家的画感觉少点根、少点底气。绘画本身作为文化的一个门类,它总是体现着画家对事物不同角度的认识,我的这种认识会很自然地体现在我的作品中。达到这种自然的状态,画画才不累,会更加得心应手,自圆其说,观众看了才赏心悦目,这样也就能吸引着知音,召唤着朋友。
记者:你有一个展览名叫《出走与归来》,请谈谈对“出走与归来”的理解。
李勇:《出走与归来》,那是早些年张炜给我写的文章的题目,写得相当好,高屋建瓴,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很“到位”。他的文章实际上预示着或预制着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出走与归来”。就是我对传统文化若即若离,又割舍不断的状态。出走,往外走,有一种突围和挣脱的状态;归来,感觉传统文化也是一种束缚、一种禁锢;胶着着、编织着,可是稍微走远点,又觉得自己滋养困乏,迷失了很多,又归来。出出走走,归归来来……不断循环,不断的往复,每次出走归来后都有一定的收获。如果我能做到一个自省的态度、一个适度的距离,逐步升华地出走归来的话,我的画还能有所突破——大抵这就是我的宿命。
《踏歌行之一》190cm x 148cm 2018年
记者:那你还要继续不停地出走与归来。
李勇:我有一组画叫《致敬赵孟頫》,同理,也是向经典致敬,只是姿态不同而已。西方绘画里有很多向经典致敬的作品,尤其是当代艺术,它表达得很直接,单刀直入,不像中国传统文化兜那么一大圈,遮遮掩掩,半推半就地把一种心意表达出来。我当年画的《古典影子》系列,也是向经典致敬,我把《步辇图》、《游春图》重新疏离、重新整合,用传统的关照方式来思考现代绘画,变成自己的图式语言表现出来,在传统与时尚之间,做个“自由人”。
我当时在技法上不停地推敲、锤炼,把对技法的控制加进去,有点像兵马俑的感觉。题材借鉴也好、抄袭也好(抄袭也不丢人),作品名字我都没改,就叫《步辇图》、《游春图》……大家一看都明白。我跟学生说,《步辇图》你们也可以再画,你们画的可能是卡通风格,也可能是数字风格,装置表现都不犯规。大家对经典的认识和当下社会的状态总有契合点,谁能把它抓住,谁就能把它合理、完美地表现出来,谁就赢了。
我的一些画册、展览标题就叫“出走与归来”,我觉得挺好。有些人表面上看风风火火,走得很远,但实际上他们压根儿就在传统里泡着,或者说是兜圈子,只是借鉴传统表面上的一些图式、符号,落入知识的陷阱。即使他走得再远也和传统没关系,更不存在归来了。
《踏歌行之二》190cm x 148cm 2018年
记者:你的绘画语言很现代,在你寻找绘画语言的过程中有没有受到西方艺术的影响?
李勇:那是肯定的。早先我看过很多德国新表现主义的版画、油画,受到过一些他们的影响。我也临摹过范宽的作品,画了以后老觉得欠点什么,总感觉它和这个时代不搭调,显得有些陈腐,有些灰暗。有些人专门研究古人的作品,也能走得很好。再就是像朱新建那种调侃的、嬉闹的、“不正经”文人画,也能高开高走,每个人的境遇是不一样的。我受的是院校教育,营养比较丰富,在中央美院进修时,正赶上1985年、1986年美术思潮最活跃的时候,你就是站在那里原地不动,也会有很多东西往你身上砸,躲都躲不开。如何选择和你的身份、文化修养相吻合的,你能消化得了、能控制住的,而且和你接触的传统教育能对应起来的营养,对个人来言是很重要的。
《踏歌行之三》190cm x 148cm 2018年
记者:“八五新潮”对你个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李勇:对。1983年,我们班去敦煌考察写生,现在我作品里的色彩、构成关系和对社会的认知,带点佛家、道家很虚无的那种视角,多是来自于敦煌。那时我才二十几岁,坐火车去很辛苦,学校每人补助200块钱。那会儿,洞里面还能进去画画,我们住了半个月,大家临了很多东西。当时同学们都很用功,摽着劲画,我重点临了《张仪潮出行图》一米宽六米长,很是壮观,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敦煌艺术渗透到我的思维里,对我日后的绘画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敦煌最完美的地方是它的残缺,它色彩的剥剥落落,才有那种沧桑感,但给人的感觉是很浪漫的、飘渺的,是岁月成全了敦煌。现在再去敦煌只能看十几个窟,壁画都罩着玻璃罩,不让在那儿临摹了,带学生去只能是走马观花,听听“佛本生故事”,有点隔空对话的感觉,生分的很。
《沨》136cm x 68cm 2015年
记者:请谈谈你对笔墨的理解。
李勇:我理解的笔墨是一种抽象和空灵的大笔墨,不是具体哪一笔哪一划,不是小笔墨。
赵无极的画面笔墨意韵,我认为比吴冠中把握得好。你仔细看看他那种混混沌沌的感觉,对传统文化理解得更深一些,就是我刚才讲的大笔墨。它也包括写意精神。不是寥寥数笔画抽象了就是写意,应该是一种大意境的写照。不是谁喝大了酒胡乱狂扫几笔,那是行为上的大写意,更多的应该是知识架构上的大写意。墨韵是无形的,说一个人笔墨效果好,那是技法层面,往更深层说,指他有写意精神。不但写意画有写意精神,工笔画也有写意精神。我学中国画以后,美术学院的训练是很严格的,老师们手头功夫都很好,这是技法层面的,可是再往上怎么走,笔墨怎么延伸,那各人有各人不同的方法和渠道。“各路英雄均有很多高招”,再沉积一个阶段,大家又转回到同一个点上,碰撞后总会发生些共鸣。
《浏》136cm x 68cm 2015年
记者:还是“出走与归来”。
李勇:有的人讲究渐变,有的人讲究蜕变。我觉得这两种方式都能达到很高的境界。每个人的行为方式和行为准则不一样,只要大家能自己心安理得或者能自圆其说,把握好了,就可以。
记者:再回到关于你的作品,从《甜蜜的城》到《东风破》,你创作了很多系列,像《大慈悲》系列,《日全食》系列。
李勇:最早创作的是《甜蜜的城》系列。
记者:那就谈谈这些作品的创作过程。
李勇:《甜蜜的城》是我早期比较典型的工笔画。那组画以安徽皖南的建筑为背景,穿插着各个朝代的小女子,稍微带点舞台感,戏剧性,有点拿捏。表现的是皖南那种白墙黑瓦、阴郁湿润的感觉,很幽静,很闲适,反映了我当时的人文思考好绘画理解。我很少画现实题材,《甜蜜的城》是一种超现实的,有点浪漫现实主义色彩的作品。画面中的小女子在生活中有,舞台上更多,但我画的是六个一排走、四个一排走,这就带点超现实或者是浪漫现实主义的味道。后来我作品的风格更趋向于荒诞性,虚无的成分多了,也是我这几年的心路历程吧。
《古典影子》系列往下延伸,就是《大慈悲》系列。“烟云供养”、“归于无极”……有点“神道”,有点“入魔”。
《沐》136cm x 68cm 2015年
记者:用你独特的视角去表达。
李勇:这几年的创作中,我觉得《东风破》还行,这是我参加第十一届全国美展的作品。传统的创作思路是主题先行,就是找一个题材、一些生活片断或一个场景,再把你的技法、构图糅进去,各种食材、各种佐料,文火慢炖,激火出锅。我创作《东风破》时恰恰是反着走,倒行逆施。那时我喜欢周杰伦的《东风破》,我觉得歌词很好,所以就想画一幅作品叫《东风破》。一般先生孩子后起名字,这幅画还不知是男是女,我就叫它《东风破》了。
记者:当代歌坛有一种唱法叫中国风,以周杰伦、许嵩为代表,他们把传统意象用当代语言唱出来,很好听。
李勇:而且还有文化,朗朗上口,沁人心扉。
记者:当代的孩子都能接受,小孩能接受“断桥残雪”这个意象,他可能不知道宋词,但是周杰伦唱了、许嵩唱了,他就喜欢。
李勇:这首歌的前后我不太会唱,就是那一句“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带劲,特有质感,无形中感染到我,莫名其妙。后来我查了查苏轼有首词叫《东风破》,台湾有部电影也叫《东风破》……那一年,我从碛口过黄河,对黄河的滔滔气势很有感触,黄河也是一种文化暗示,文化指向,所以作品的背景符号就选定了黄河。当时有个戏班子在黄河边正在吊嗓子、伸胳臂压腿,等着渡河“走穴”,他唱的可能不是京剧,可能是秦腔或老腔,扯着脖子瞪着眼,吼两嗓子,画面有几分悲壮,几分凄惨。
记者:说起中国画,我常想起昆曲,白先勇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做青春版《牡丹亭》,让青春女孩去演少女,不再用像梅兰芳那种男旦或是一群老人来演少女,首先让青年观众能接受。现在很多小孩为了看漂亮女孩,一定要看看昆曲。她们可能没有老前辈表达的老辣,但和我们的时代更贴近了,那种优美的服饰、婉转的歌喉更具典雅的韵味。我觉得中国画缺少的是青春版。
李勇:白先勇的《牡丹亭》挺好,扮相俊朗,唱腔宛转,但这个分寸挺难拿捏,说到底还是出走与归来。你走到什么程度、回到什么程度,是很矛盾、很纠结的事。你走远了,不伦不类。我看过一出所谓现代版京剧的《草船借箭》,像大片的感觉,声、光、电一起上,热闹大了。
《潄》136cm x 68cm 2015年
记者:味道没了。
李勇:没拿捏好。他想很刻意地、很人为地讨人喜欢,向“时尚”献媚,跑偏了。
记者:你何以走进传统然后重新发现它,让它焕发生命力,而不是简单地去重复它、复制它、保护它?你的绘画里还体现出和我们杂志相近的倾向——一种寻根意识。中国传统文化对你不仅是一种符号,也是你向内里的一种找寻,包括《诗经》《古典影子》《步辇图》《东风破》都是向东方语境靠近的作品,还有后来画的《雁》。
李勇:那幅作品叫《雁过无声》。
记者:你直接把鸟的骨骼和内里表达出来了,它体现了生与死的永恒主题。生命就是一堆白骨的支撑。你融在轮回之中,又有大量的符号在画面里,它非常丰厚,又非常灵动。
李勇:作品中鸟的骨骼、爪子和翎毛都有宋画的感觉,三矾九染,工序繁复,传统的那点好东西扔不掉,也不能扔,否则你画的基点就支撑不起来,就会索然无味。
记者:为什么你作品的气韵一看就对?是因为很多元素是宋画里的。
李勇:我们那个年代受到的技法训练、传统文化灌输也好,熏陶也罢,工夫总是没白下的,它会潜移默化地渗进你的骨子里,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因此,作品才不显得那么单薄,这也是文化的搭桥,技艺的支架,才能让你的画自自然然、原原本本地回到绘画语言本身。
《青山无尘之一》68cm x 68cm 2010年
记者:你的生活很散淡。
李勇:可以算是“无作为”,我画上常用四方印:“无为心”“清静心”“寻常心”“欢喜心”,日久见性,入戏太深。
记者:你很享受这种“不作为”,你沉浸在某种符号、某种文化里,然后慢慢地让时光流走,能够把自己的世俗生活、志趣调整到你喜爱的节奏,像你这种类型的画家在当代也是少的。
李勇:时事繁杂,难得“半日闲”,今天下午还有一个座谈会谈中国画的发展和走势,牛逼大了
记者:命题太大。
李勇:第一是命题太大,第二是这个话题不能空谈,有的人一谈“大道理”,就“上纲上线”,贬低技法、回避技法,我觉得只有技法到位了,才能把你的文脉支撑起来,说到底,绘画还是个手艺活,不能只是“武装到牙齿”,“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老辈儿上早看明白了。
记者:技法相当于文学的语言,一个语言不好的人,他能写好文章吗?现代哲学讲,我们这个世界是语言构成的世界,我们每个人都是被语言塑造的。这把椅子不叫椅子,你不知道它叫什么,你何以去传播、何以去表达呢?我们不仅创造了语言,也被语言本身所控制。中国画的传承就是靠语言。
李勇:技法本身有美感、有质感,这和你对应的文化认识也是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技法提升也离不开文化的提升。
《青山无尘之二》68cm x 68cm 2010年
记者:庖丁解牛,令人如闻丝竹之声。
李勇:画家要回到绘画的本体上来,大家往往赋予绘画那么多功能和效力,既要居功又要近利。其实它没那么多功效,说白了,这种偏颇反应在对知识的盲目和狭窄的理解,自我丧失了绘画天赋与绘画本能。你画一条鱼就是一条鱼,翻眼、鼓鳃、扎猛子打挺都无所谓,要好看,要“栩栩如生”。
记者:尤其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人接受教化的途径很多,过去,绘画承载了很多宣传、教化的作用,其实通过绘画可以达到一种精神的圆满,让你的生活变得更有味道、更有价值。绘画首先是要拯救绘画者自身,而不是先出去拯救别人。现在很多画家连自身还没拯救就去拯救别人了。
李勇:有人说,重大题材只有四五十岁的画家能画,再年轻的画家可能画不了。杞人忧天,“听书看戏,替古人担忧”,年轻画家可能从我们这个角度、这种表现形式上画不了,但他们可以换个方式、换个角度去画,“车到山前必有路”,“东边日出西边雨”嘛。
记者:傅抱石画的《唐明皇入蜀》不比古人画得差,反而非常好。
李勇:要借助当下的认识,否则就是空谈,离开了当下,是拔不起高来的。
记者:傅抱石要是过着你的生活,他肯定不那么画,什么样的时代养成什么样的人。现在的画坛风气是什么?过分强调某一权威的引领作用,你达不到黄宾虹的修养,你去学他说话也学不好,邯郸学步回来反而不会走路了。
《青山无尘之三》68cm x 68cm 2010年
李勇:面对大师的作品,只有“致敬”,可以向他们问路,且不可“按图索骥”。第一不要学,第二你也学不来,因为你的境遇、境界达不到。我常跟学生说,大师的作品你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拿笔临,硬临,“抽筋扒皮”的临。不能说大师有什么缺陷,只能说我们自身修养不够,是我们的眼界、心界达不到,和他们对不上话。像倪瓒、石涛、八大、黄宾虹,现代人也只能“致敬”了。
记者:只能是图解,非常表面的图解。
李勇:有的人学黄宾虹,把黄宾虹不好的东西学出来了。我记得有一个画家办了个展览,展了一大批学黄宾虹的画,几乎是一个图形、一个模式。黄宾虹的画是有变化的,墨里有墨,笔下有笔,不在这个画的表面上,你反过来研究都没用。我真没见过这么笨的。
记者:这和喝酒一样,喝酒的姿势、举杯的方法、把它灌下嘴的形式,你学这些没用,你要先觉得酒香,你懂酒,这杯酒下去才能体会到它的内在之美。如果你不爱酒,完全就是学那个做派。
我们从《诗经》以及中国古代的经典里找营养,把它表达出来,一定是要具有当代性的。如果再用古人的图像去表达是有问题的,这个时代本身是个错乱的时代、时空倒置的时代,用速度消解了空间距离,用不断的重现、不断的信息挤压你,事实上我们处在了一个不同的图像空间和语境里。古人的生活是线性的,你骑匹马骑一年到下一个地方,你是一个没有时空交错的、是一个单纯的空间,而我们当代的生活已经完全不是这个概念了。我倒觉得你是真诚面对这个时代的画家,没有用古汉语来表达感受,努力用这个时代的语言来表达,而且优美、有感情,让自己能够沉浸其中。
李勇:有人学黄宾虹,再往后可能学朱新建,朱新建也学不来,画如其人,分不开的。想到瞎子阿炳也是个很散淡、很荒唐的人,可他成就了二胡,成就了“二潭影月”。你再看刘文西画了大量的毛主席像,又像又漂亮还很传神,这可是一般的画家能做得到的-------“祖师爷赏饭”啊。
《青山无尘之四》68cm x 68cm 2010年
记者:听说你家里新添了一个小生命,你是个特喜欢孩子的人,这无形中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状态。
李勇:现在我回到家就要换个“思维频道”,要“刷屏”,要“装嫩”,学了很多儿歌。
记者:你都会唱?
李勇:她听我就跟着听,耳濡目染,不会也会了,“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记者:唱着唱着就会了。
李勇:画家和他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有的表面上反差很大,骨子里还是扭结在一起的。道貌不易岸然更难,没办法,按朋友的话来说“当爸爸了就该有个爷爷样”。
记者:画画和写作离世俗生活很远,有人问,你的孩子是否对你的绘画有影响,实际上生活是一回事,画画是另一回事。
李勇:孩子会影响我的作息习惯、饮食习惯,暂时还影响不到我的绘画……她刚一岁半。哈哈。
《青山无尘之五》68cm x 68cm 2010年
画家简介
李勇,1963年生于山东济南,1985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获学士学位。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人物画艺委会副主任,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造型艺术学院院长、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山东画院艺术委员会委员、院聘画家。
作品参展:庆祝建军六十周年全国美展,获二等奖;第七届全国美展;首届中国画大展;第八届全国美展,获优秀作品奖;首届中国画人物画展,获铜奖;首届国画家学术邀请展,获国画家奖;第九届全国美展;全国画院双年展·首届中国画展;今日中国美术大展;第十届全国美展;第十一届全国美展。代表作品:《静静的微山湖》、《小张庄》、《青花碗》、《甜蜜的城》组画、《祥云》、《圣士》、《日全食·俑》组画、《阳光百姓》、《古典影子》组画、《风景远逝》、《东风破》、《辛丑·惊蛰———胶济铁路创建》、《甲午·惊梦》。出版画集:《当代中国画精品集——李勇》、《出走与归来——李勇画集》、《中国画技法精粹——青山无尘》、《当代中国画名家档案——古典影子》、《中国画名家研究——李勇线描卷》、《清虚·清音——李勇彩墨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