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的感觉真好
画画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事情。
我自幼生长在农村。父母都是当地农村小学的教师,我们兄妹自然也都在农村长大,现在想起诸城市那个叫小水泊的村庄,小时候的日子还是令人十分神往。
《成也此君 败也此君》48×45cm
那时的农村,生活条件虽苦,但自然环境却是现在人们努力创造和追求也难以达到的了。合抱粗的大树随处可见,村中一条小溪,常年缓缓地流着,村东的小河更是孩子们捞鱼摸虾的好地方。一到秋天,全村一片金黄,如果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那真是充满诗意了。而尤为重要的是,那时候的孩子上学没有什么负担,老师也还没发明出让小学生把“1+1=2”、“1+2=3”或者生字儿什么的每个连写几百遍的办法。孩子们就有了很多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好像就是现在所说的素质教育吧。我喜欢画画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上小学的时候最“辉煌”的业绩,是将小画片上的马用钢笔描下来,涂上颜色,再贴在一样大小的废纸壳上做成一副扑克牌,当时轰动全村,见过的人都说画的“像”(读qiàng),后来我慷慨地把它送给了一个叫福忠的哥们。
《初晴》48x45cm
这种涂涂抹抹一直到1972年当了工人,认识了当时在县文化馆工作的丁宁原、孙爱华两位老师,才知道了画画是怎么一回事。丁老师后来长期担任山东师范大学美术系的主任,我也在山师成了他正式的学生。但丁老师擅长的是人物画和山水画,我却喜欢上了写意花鸟画,主要原因大概是写意花鸟画的笔墨姿肆、放于挥写更适合自己的性格吧。而心目中也潜意识地认为写意花鸟画的表现更富有诗意,我向来认为画画是一个创造美的过程,画出来的画让人看了不舒服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至于别人对写意花鸟画怎么看、怎么画那是人家的事情,因为画什么、怎么画本来就是自己作主的,既不必人云亦云,也用不着强加于人,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好样》34x34cm
写意花鸟画的洒脱清新,融洽自然以及内涵的丰厚,一直是我努力追求的目标,古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境界似乎更适合于花鸟画。当纯静的心灵融入造化的神奇时,画中的物象便成了言志与抒情的手段;虚幻的笔墨则演化成了既合乎理性的永恒,又具有丰富形象美感的迹化形态;身心的韵律也变得与自然造化息息相通,平和之中幻化出一片空明,这是一种多么难得的境界。
人生苦短,还有什么能比这种心境更好呢?(韩玮)
《佳果》34×34cm
闲看不闲
去年在山东济南,再晤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韩玮教授,获他题签由山东美术出版社出版的《闲看秋水心无事》一书。我最喜欢读这种包含艺术随想、画理感悟、艺坛走笔的杂文集,因为文字简短、内容广博,趣味多多。
韩玮教授看起来蛮严肃的,交往起来才发现他的幽黙与睿智。证之于他的文字,真正做到人书如一。
《大寿》34x45cm
这本随笔杂文集,既有他为报章撰写的专栏文章,更有他针对艺坛、画家的不平之鸣。他却自谦:”画余弄弄文字,只为修身养性,其心也还纯正,其意也还淡然,只能算是绘事微言,画外闲谭。“其实,他是敢言不忌的,如《关于笔会》《书画与面子》《好画无大小》《千万别当真》《没事别找事》《贋品江湖》《大师云集》等文,既有针对性,也泛指当下艺坛陋習;这对当前互相表扬、拍马成风的现实不啻是一大讽刺与棒喝。
《清香幽远》34x34cm
当然,韩玮教授并非一味批评,更多的是对书画创作与修养各方面的探索、探讨与分享。他所谓的闲看,一点也不闲,反倒是用心良苦。
作为学院派科班出身的写意花鸟画大家,他长期在高等院校从事专业美术教学,乐育艺术英才。我尤其偏喜他的富有禅意与构图新颖的简笔画,就像我倡导的”闪小诗“,多一字不多、少一字不少。
《晚翠枇杷凌岁寒》48×45cm
不太通文化、没有多少人文根基,许多大胆之徒以反传统的创新之名,在中国艺坛呼风唤雨,甚而冲向国际,其实是被西方利用。西方把某些提倡汉字符号(没有完整汉字意义)的所谓当代艺术家捧为中国艺术大师,大加鼓吹,引人效仿、追随,致使最具中国传统精神的文人画失守、衰退。
《夜深煨芋何处寻》35×27cm
我之欣赏韩玮书画文,乃是因为他固守中国传统文化阵地,强调诗书画印的文人画传统,并身体力行。这才是当代中国画家最可贵的气节!他在《人文精神的缺失》一文中指出:“人文精神的教育并不等于文人精神,人文精神与文人精神不是一个概念。”此乃独有的自省、自觉,极有见解。(王勇,著名作家,菲律宾博览国际传播公司总监,菲中友好协会副理事长,本文原载于2016/2/17菲律滨《世界日报》,刊发时用“蕉椰”笔名)
《秋艳》45x34cm
画家简介
韩玮,1955年12月生,山东省诸城市人。山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画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山东省美术家协会花鸟画艺委会副主任兼秘书长。山东画院艺术委员会委员。济南画院特聘画家、济南市美术馆理事会理事。山东省九届、十届、十一届政协委员。美术教育家,中国花鸟画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