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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来源: 文化视界 2025-03-21 08:16:07 阅读量:9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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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论一位艺术家的创作价值时,通常要把他的艺术追求与成果,放在从历史到当下的文化坐标上去观察,才能清晰地看到他在哪个时间节点上做出自我探索上的选择。只有超越作品的表象,深入到艺术的内部,才能清楚地认识到艺术家真切的文化情怀与艺术追求的心路历程。

——题记

上海,作为中国现代主义的发源地,在20世纪艺术的历史进程中,显示出其特殊地位和重要意义。它是唯一一座现代主义从未中断的城市。一批又一批具有探索精神和革新勇气的艺术家,构成20世纪中国现代主义的海上繁花。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滩的艺术界出现种种弄潮儿,周湘、李叔同、陈抱一、刘海粟、庞薰琹、倪贻德、许幸之、周碧初、王济远、阳太阳等,以他们不同的探索与实践,开辟了中国油画和现代主义的“上海时代”。1949年之后,在苏式绘画之外留存了“形式主义”的空间。一些艺术家在现代主义美学的影响下成长壮大,于是,形式主义在沪上就形成了一个特殊的传统。时至今日,一直在扩展并延伸。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纸本油画《通往外滩》28cm×22cm 2024

1979年1月1日,《十二人画展》在上海黄浦区少年宫举办,这个自发的展览宗旨是“探索、创新、争鸣”。展出的作品带有明显的西方早期现代主义艺术的风格特征。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具有现代色彩的美术作品展,其突破性、开拓性和划时代意义,成为中国现当代艺术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展览并被历史铭记。27岁的黄阿忠参加了这个展览,而且是年龄最小的一位。正是这个具有探索性的展览,成为黄阿忠日后在艺术道路上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黄阿忠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几十年来敏于思考,勤于耕作,在传统与现代、历史与现实、传承与变革等多重关系中探索内在关联。在绘画上广涉中西、深研方法、开拓新途,取用从容。久之,形成自己坚实而充满个性的艺术风格。

黄阿忠出道于上世纪70年代末,成长于风起云涌和波澜壮阔的80年代,那时,国内艺术受到西方现代主义的冲击,语境大变,尤其是对传统的理解和再认识,超越前辈,挣脱枷锁,大胆追求自由,想象力获得解放,艺术革命的集体神话转变为个人选择。放胆追求艺术形式——色彩、笔触与画面的形式感,成为最具时代特征的表达方式,美学野心超越前辈,想象般的风景和静物是介入的,当真的,热烈的,一如少年时代的梦——完全是排除了政治、社会、岁月,排除了任何真实经验的世界。被中断了的“形式美”终于跨越时空,与当代再度连接。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纸本油画《外滩》28cm×22cm 2024

20世纪90年代之后,黄阿忠的画面上出现不同的表现形式,体现出他在造型上的深厚功力,展现出他将历史感与当代性融会贯通的追求。以大时代观体察社会现实的丰富情境,把对历史与现实的关照转换成一种饱满的精神状态。由此体现出深度的思考和全面的学养。重要的是,在他的作品中,总是有他的身影出现——他努力使自己成为社会转型中的在场者,使画面流露出一种上海独有的都市美学特征。多少年来,他仍以写实资源为起点,对传统资源的兼容毫无顾忌,于是就有了个人的机变——造型组合、变化穿插,对画面的掌控与变化,体现出一种少有的个人才情。

黄阿忠的绘画观念多极而综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他在各种新旧媒材之间往来无任何障碍而且专精;所追慕的美学,传统与现代交融、富丽宏大,尤其是对现代主义艺术在形式上的追求,严整而奔放、交错有致,其情感立场、眼界与胸襟,瞄准世界与现代;这原本是几代中国艺术家与国家意识形态相契合的理想,但在数十年曲折的文化情境中,不断遭受挫折。好在艺术家精力旺盛,天性达观,富于想象力和创造力,在“现实”与“真实”之间不断探索,纯绘画教养豁然开启,几十年过去,积累出大量作品,尤其是那些游览天下的写生,量质丰盈,元气淋漓,展示出惊人的才能与个人功底。其中,有关照的主动,手法的提炼和气势的完满。重要的是,现场写生又能恣意操纵而不违背写生之道,在千锤百炼中创造出一种独特的绘画形式与艺术语言,而其中的“提炼”,最后形成了自己的“气格”——响亮、恣肆、扼要、璇旎。呈现出一种全新的格局和气象,坦然流露出个人的雄心。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油画《身心·马蒂斯》40cm×30cm 2024

现代主义艺术在美学上有两个维度,一个是“有意味的形式”的内部结构转移,即作为“形状”的绘画向作为“结构”绘画的发展,其核心的美学诉求是“形式自律”;另一个维度,是挖掘负载的美学和文化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打通了现实与真实之间的鸿沟。对图像的研究,不局限于形式、审美和修辞范畴,而是涉及对历史、现实、文化身份和个人立场等诸多问题的思考,那些图像中弥散出凝重而悠远的历史气息,甚至唤起我们的东方审美意象,由此增添了作品哲学化的思辨色彩。散发出东方化、意象化的美学意味。反映出一代艺术家在语言、修辞、文化身份上的自觉与自信。

可以说,黄阿忠的绘画超越了盛行的现代主义的形式表达,又有别于流行的现实主义风格呈现,他在充分发掘其多维意义中,确定了自己的东方文化身份,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属于那种力图改造语言的艺术家,尤其是作品的形式,总能让人感悟。尽管采取了写实的基本语言,但却展示出主宰绘画的现代主义观念中不同的观念。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油画《静物系列·器皿》100cm×100cm 2024

在他的作品中,形式是一种自足的实体,它具有从质感到形态再到文化和心理不同层面的意义。重要的是,他不是立足于深入描绘,而是立足于通过形式的创造来改造画面,新的视觉效果表达出一种明确的转换——不同的视觉形式表达出来的观念,构成一种超越形式主义的哲学思考——一种中国哲学深层次逻辑系统贯穿着他的艺术精神。他相信自己的创想一定会有一个生成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从内部到外部、再从外部回到内心的不断反复纠结之后的果断突围。重要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个人视野和思想深度所决定的。

作为一位资深的艺术家,黄阿忠始终沿着不同的问题方向,展开了多种并行的思考与实践。他在“有意味的形式”的探索中,不再停留在艺术对时间、空间和关系等问题的探索,而是涉及绘画形式与哲学、传统与现代等诸多问题的关注上,在不断的演变中蜕变为一种“自由生长”的生命状态。尤其是在不断更新对规则的设立与挑战中,打破对视觉形式、观念和体验的固有认知,在“限制”中建立和创造了一种新的艺术生成机制。在这个过程中,艺术家将个人身份与时代立场在作品中紧密结合,在真实的生活经历和情感体验中形成自己独特的观察视角,在与现实和经典的对话中不断升华个人的绘画路径,不断尝试增加绘画的丰富性和独特性,以及解读层次,由此拓宽了方寸间的表达。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油画《金刚峰寺·旱山水》50cm×40cm 2024

黄阿忠的画面在表现上注重色彩的构成,有时,画面的色彩大起大落,色调反差趋于极端,用笔酣畅淋漓,传达出一种画面空间的厚重感。特别是在涂抹、叠压和挥洒中,恣意洒脱,全然没有刻意地描绘和拘谨地塑造。在这种以感性为驱使的表现中,作品既有视觉的空间深度,又强调了平面的张力,洋溢着一种自由奔放的生命情怀。尤其是那些带有表现性的笔法,体现出用形式语言驾驭全局、调度画面结构与节奏的特殊才能。在表现性语言的方法上,自然而然地将具有“西方意味”的语言方式转向中国式的“写意语言”上来,实现了中国艺术的“书写性”与西方艺术“表现性”的交融,展现了一种中西调和的愿望与个人能力。

艺术的本质特征之一,就是对世界的认识和持续命名。它与人类的其他知识一样,总是希望和世界之间保持着某种假设和解释。艺术家对形式的探索,就是对世界最鲜活的映照。追求那些不可知与流动,囊括了现当代艺术带来求新求变的一面,也可以将这些新与变引向古老而恒定的精神事物,关乎于存在的“深度体验”。正是在这种精神的烛照下,让我们即使与他人目睹了同样的事物,其心灵的体验也会不同。而且,这种不同正是得以保全并展示自我的唯一途径。黄阿忠就是竭尽一生的努力去寻找和追求这种不同,并且让别人相信会有这种“不同”的存在——它是艺术家心灵的自由,也是最根本的自由。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油画《伊豆稻取·济广禅寺》30cm×30cm 2024

黄阿忠生于上海长于上海,所以,他与这座城市有了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城市的街道、立交桥、高楼大厦、现代化的工厂,还有家庭的客厅、卧室、餐桌、厨房等,在他的笔下构成一种“有意味的形式”——色彩、线条以及画面上相互作用的关系等,它们作为一种纯粹的形式在他的作品中直接呈现出来。其中,有他对被现代化覆盖了的城市的深切怀念,但现代化的日新月异又令他亢奋和难以平静,尤其是在强大的现代美学的包围和挤压之下,那种“有意味的形式”唤起艺术家的审美情感,以及对世界的相关体验——他以纯粹的形式美折射出这座城市的剧烈变化。在城市的另一端,艺术家走进郊外的田野和乡村,在那些与喧嚣和繁华构成鲜明对比的宁静中,我们仿佛置身于水乡小镇,走进阳光下小桥流水人家,那些老墙、土屋、老街的石板路上,感受到一种难以捕捉的梦境。事实上,他非常在意那些长期被忽略的景色和角落,这是他敏感的一面,也有其情感深入的眷恋。并以个人的想象力和穿透力,准确表达了崭新的时代情绪,成为一个社会转型时期的见证者和记录者。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纸本油画《华沙·艳阳秋》40cm×30cm 2024

事实上,艺术最忌讳被标准化、被教条化、被经验化。现代主义以来,艺术的标准已经被彻底打破,追求无限的可能才是艺术最本质的特征,也是艺术的最高境界和魅力所在。作为具有自由思想和独立精神的艺术家,务必保持清醒的头脑。艺术的生命力,归根结底来自个性与创造。

坦率地说,在中国现当代艺术领域中,只有为数不多的艺术家,他们以不同的艺术方式,让我们看到了思想的光焰。黄阿忠在他所处的时代中,超越了种种束缚与局限,从一个又一个的艺术迷信中清醒地解脱出来,抵达他早就经过的精神高地。可以说,他在20世纪80年代出发时开始,就经历了困顿、启蒙、模仿、质疑、摧毁与重建。所以,他的艺术至少涵盖了20世纪80年代以来思想曲折的幅度。重要的是,他有胆识,有能力站在高处俯瞰艺术格局中的艺术家,在其筚路蓝缕的艰苦探索中,让我们看到了一种久违了的精神被发扬光大。

无论怎么说,黄阿忠的绘画依然属于写实范畴,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大胆求新求变的精神和勇气。艺术的变化首先是人的内心变化,尤其是在时代的变革中,他的艺术不再是外部世界的简单呈现,而是艺术家心灵深处流淌出来最真实的情感写照,从现代主义艺术的意义上说,情感比技法更重要。所以,在他的画面上,总是传达着他内心充满动荡的激情,还有无法抑制的热浪。

黄阿忠的作品是形式的某种重组,他以对现当代图像世界的敏感——无论是纵横交错的线,还是四平八稳的块面,那些极富形式感的构成关系,形成一首交响乐章,有时压抑而令人窒息,有时舒展如万里晴空,构成某种特殊的视觉效果。由此表达了艺术家在社会转型时期的态度与立场,体现出一种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因为,黄阿忠懂得,倘若一个艺术家失去了以陌生的眼光看待事物和看待自我的能力,那么他就会失去创造的能力。事实上,黄阿忠的作品就是一个动态的媒介,景与物就像视觉转换的场所,也是文化权利以及身份形成与确定的焦点。在传统的绘画技法之外,在情感与象征之间、在部署和概念之间机动变化。他的才能在于能够将传统与现当代的图像视为一种生态系统,并将它们放在化合与转换的过程中去解释,从而消弭了传统图像形式与现当代图像符号之间的差异,使得物质的状态和主观的状态在这种组合中,形成一种诗意的关联。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使自己从传统画家转变成一名当代艺术家。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纸本油画《华沙城堡广场·马车》38cm×30cm 2024

黄阿忠的绘画——无论是油画还是水墨,本质上有一种观念与表现手法上的革命。法国画家夏尔丹曾经说过:“我只画眼睛看到的东西。”德国画家克利说过:“我只画心灵感受到的东西。”对黄阿忠来说,无论眼前呈现什么,他只是专注于书写自己“心中的景象”。特别是在他的那些“静物”系列作品中,大量的日常物品被重新排列并加以组合,形成一种错乱和令人不安的视觉景观,由此引发观者对自身生存状态和生存处境的思考。

对于黄阿忠而言,无论是江南的空山新雨、繁华的街景和静物等,本身并非描摹的内容,相反,像是一种活的媒介,如画布和色彩的延伸,将他对世界的理解和认识、对生活的感受全盘托出,于是我们发现,那些我们熟悉的甚至经常被漠视的场景,在他的笔下突然鲜活起来,尤其是画面中的色彩、线条和笔触,以特有的节奏焕发出生活的另一种姿态——简洁、明快、奔放、舒展、赏心悦目。让我们猛然感觉到,心中的景象一旦被释放,必将历久弥香。

新世纪以来,黄阿忠在他的艺术创作中投入了强烈的个人情感,除去画面中可识别的主观意象,组成作品的要素有色彩、线条、笔触和形状,每一块色彩、每一根线条、每一个笔触、每一个形状都带有明确和坚定的自我。作为20世纪80年代中国新艺术运动中成长起来的艺术家,黄阿忠始终在他的探索中走着一条与传统法则偏离但又明确自我重建的艺术道路。重要的是,这些作品是生命的活体,表现出它们与艺术家自我心理活动和生理感应相默契的某种特征——甚至通过自然生命的意态去表达一种文化关怀与生命处境。他的作品有个人的呼吸和时代的表情,表达的是自己的生命感悟与文化认知。这些年来,他更加沉浸在心灵与世界、自然与文化的契合之中,表现出在艺术的探索的过程中注重过程的某种联通,由此获得一种生命的解放。

现代主义之后,艺术反映的是意识、意念和心理层次的真实,而不是身份、角色和身体在社会生活中的“现实性”。这样讲,并不是说意识和意念完全与现实无关,我想说的是,意识和意念是包含现实含义的,任何现实的内容都会折射到意识和意念层面,现代艺术反映的是意识、意念层次的现实感,而不是直接、具体的现实性。事实上,从西画东渐到现当代艺术,我们始终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绝大多数艺术家没有分清楚“现实”与“真实”两个概念的区别,现代艺术反映的是精神内在的真实性,而不是直接的社会生活的现实性。所谓的真实性,就是意识、意念和心理的真实。

现代哲学、现代艺术要反映内在意识的真实性。现代绘画的一个重要的诉求就是脱离现实性,摆脱绘画的文学现实及其写实形式,进入一种纯粹形式层次的形式主义,这种诉求主要反映为抽象主义绘画,它是一种非现实性,一种纯粹形式意识的非现实形式。但是,抽象绘画还没有完全达到现代性的意识真实的层次,它仅仅做到了与现实的切割。如表现主义绘画,它的形式层面有了变形、笔触、线条和色调等偏向于主观形式,但它所表达的情绪与情感,依然是一种现实性的情绪和情感,而不属于意识、意念层次的真实。我想说的是,黄阿忠在他的绘画探索与实践中,率先使写实绘画进入现代性——进入了对意识、意念的真实层次,这是因为,有些东西仅仅存在于意识与观念之中。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纸本油画《波兰·华沙秋色》30cm×22cm 2024

黄阿忠是一个在多元语境中融合中西的探索者和实践者,油画创作追求的“写意”,水墨创作追求语言的“诗意”。正是由于他对油画的专注与水墨的一往情深,就使得“西方的色彩与东方的笔痕交汇于衍生,在这里成为一种心灵的写意,在这里也成为一种形式的寄托”。

在我看来,黄阿忠的艺术生涯就是一次没有终点的自我革命,在油画、水墨等不同的领域不断探索与尝试,用极其个人化的艺术语言,对既有的审美模式和传统规则提出挑战。不但拓宽了个人创作的边界,也对现当代艺术的发展路径做出开拓性的尝试。需要指出的是,黄阿忠的绘画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呈现——而是通过形式语言的不断革命,体现出艺术家对社会、社会和现实的关注与思考。

当代艺术在中国存在的一个理由,就是它必须与你的生活经验有关系。从这个角度上说,艺术创作需要和社会发生关联,没有关联就不是当代艺术。正如黄阿忠的那些风景和静物,看上去只是色彩构成的图画,实际上包含着对艺术现场之外的社会现场的观察、思考和感悟。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纸本油画《波兰华沙·瓦津基门口的咖啡店》40cm×30cm 2024

多少年来,黄阿忠在画布上肆意挥洒,以奔放有力的笔触和手法,解构了经典油画的形象,尤其是对艺术真实性的质疑,构成对艺术本质的挑战与深刻反思。他所创作的一种极具表现力的视觉语言,使绘画的表现潜能得以充分地释放,为现当代绘画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更愿意将他的那些风景看作是“社会风景”,而将那些静物看作具有哲学意味的“社会静物”。

此时,年过七旬的黄阿忠,早已走出了对艺术意义的追问而进入到对艺术问题的解决之中。他非常清楚,真正的风格,就是借助于各种媒介与材料,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独特理解和感受。事实上,当代艺术的主要动力是观念上的创新,是对既定的艺术模式进行有条不紊地分析与修正。当代艺术需要的是一种抽象、逻辑的思维方式,这种方式能带给艺术家一种鞭辟入里和训练有素的目光,艺术家与以往的文化事实之间的关系也由此发生改变。

文/刘淳,中国国家当代艺术档案库学术委员、第16届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轮值主席、中国美术学院绘画艺术学院特聘教授,2025年2月写于太原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来源:阿忠绘说)

画家简介

生命的解放和解放的生命——写在黄阿忠“一涂一抹总关情”上海个展开幕前夕

黄阿忠,1952年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油画学会会员、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上海美术家协会油画艺术委员会原主任、上海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长宁区美术家协会主席、上海市崇明区美术家协会主席、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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