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画院40周年志庆丨姚晓冬：以洗练的笔墨营造山水花鸟相融的空濛之境

来源: 文化视界 2024-12-13 11: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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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代中国画界，浙江画院的青年画师姚晓冬有两点是颇有特色的：一、他是非科班美术院校培养的；二、他是中青年中国画家中难得的大写意花鸟画家。

杭州是中国画重镇，远有南宋千年中国文人画的高峰映照，近有中国美院百年传统的代代护持。新世纪以来，2002年，全国中国画精品进京展是以浙江省的精品展揭开序幕的。当时浙江推选了12位艺术家代表浙江人（物）、山（水）、花（鸟）画的创作，率先到北京办展，在北京引起了广泛的重视，被誉为中国画坛的正规军，走在中国画传承发展的前列。2010年至今，杭州创办的中国画双年展由中国绘画的传统形制为切入点，来实现四句话的学术宗旨：“回眸世纪发展之路，标新国画学术画语，重建当代文化联系，再造东方艺术高峰。”从意笔、横卷、册页，到中堂、屏风、雅集，杭州·中国画双年展已举办六届，数百名当代中国画老中青代表性艺术家入选参展，晓冬作为中青年艺术家代表，参加了第四届“正大气象”和第六届“雅集兴答”的杭州·中国画双年展。早在第四届双年展上，他的一组水墨中堂画，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在稍后的“国艺昌硕”——吴昌硕绘画作品展暨中国写意名家邀请展，我便提名晓冬作为为数不多的作者之一参加了展览。我对他的创作是较为关注的。他很努力，作品多次入选国展及全国性展览并屡获奖项，其中作品《萧瑟秋风》荣获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中国画铜奖。草木寄心，笔墨蕴情，对于大写意花鸟画而言，获得这样的成绩是相当不易的。

首届杭州·中国画双年展，我们提出的主题“意之大者”，就是强调中国画的写意特质。中国画的写意精神是中国绘画的最重要的核心精神，也是中国画的最可贵的品格。何谓意？既是自然物象本有的意趣，又是画者由心感发的意涵。如是意趣意涵，凝于笔墨之中、发于浩然书写的形态，是谓写意。何谓大？老子有言：“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浩然大气在于无囿，无囿在于履远，履远在于归于根源。这种大写意的精神蕴含着中华民族的文化气质和审美标准，标识着中国文化创造的根基性、根源性的作用和力量。所以，“意之大者”既是对大写意的泼墨捍笔的呼唤，又是对诗画一体的放怀诗境的邀约，更是对“意”在绘画笔墨中核心大者的力倡。

草木寄人心。自《诗经》始，中国人即以鸟兽草木之名，吟咏离情，寄托思念。绘事之妙，亦寓兴于此。故松竹梅菊、鸥鹭雁鹜，即见闲情，又是高志。至于篁竹扶疏，鹰隼振翮，松柏岁寒，兰梅孤冷，俱张于图绘，夺造化而移精神，展露兴笔意者的秉性夙志、志远情怀。晓冬善写羽鸟，常将雁鹜置于萋萋荒草之中，播洒芦荡烟云之气。如是烟云，空空濛濛，虽画得满，却自有一份萧萧风色。江南的雾濛，被凝于秋塘的一侧，直若他的名，最具冬日初晓的诗境。晓冬的雁羽，团团然立于芦草中，沉醉在无尽的疏影横斜里，沉醉在江南烟雨的真趣之间。雁羽、草潭、鹜鸟、芦荡，晓冬以洗练的配置，洗去华美，炼就山水花鸟相和相融的空濛意象和人间真意。

晓冬的墨色极富韵味。他的雁羽，墨团黑团，却充塞着灵动，即便是如鸵的大鸟，那丰沛的羽毛，如风起舞，墨色积于羽身在默默飞动。他的芦草，疏笔劲朗，墨色挥洒，他用皴写与积墨的方式，在笔墨披离中韵蓄勃如的生机真意。2016年，《正大气象——第四届杭州中国画双年展》上，晓冬的《听雨》与《空山》，山树飘举，蕉叶矛突，引动满满的山雨欲来、漏雨苍苔的悲慨之气。三个月前，又见晓冬的巨幛，荷塘翰墨，横披怒放；云水戏笔，收放含蓄。笔墨更俱横陈放拓，翻腾使转，不尽黑黑墨墨。意在笔中，趣在墨机，晓冬的陶然之气已不唯空濛，更具沧桑磨砺的豪放真情。

晓冬极具特征和韵致的笔墨，不仅源于他的勤奋，还源于他广师名家。他的书法颇有气势，放笔纵横，遒劲十足。同时，对古代诗词亦有研究，这些都是他的空濛之境的从由。当然，最为重要的恰是这次画展的点题：此中有真意。陶渊明饮酒明志，远离尘嚣之气，还原自在生活。他所开辟的田园诗境，是中国绘画的根源，也正是晓冬绘画的真正圭臬。他的笔墨，他的空濛，皆源自他的真意。此真意，恰是绘画之“意之大者”。

（文/许江，《画之大者此中真意——品读姚晓冬大写意中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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