皴法作为中国画技法名的背后,不单单是一种技法,而应当注意它在中国绘画美学上的意义和它在审美变迁过程中的地位。按照传统中国画图式语言的发展来看,“钟鸣皴”既不完全承续宋元皴法发展下来的山水画系统,也与当代水墨的实验性探索拉开了距离。据艺术家口述,他由连续笔触之间的飞白产生出来的效果得到灵感。我们发现,“钟鸣皴”的构成,是在飞白笔触连续平接与重叠产生出来的空隙的基础之上,施不同程度浓淡的点线,再根据画面的需要,合理控制画面的空白与背景以及画中人物的关系。说及皴法,我们可以知道从隋唐之前的“空钩无皴”到五代时期的“皴染俱备”,皴法的变迁,始终维系着传统山水画的变化。故而,近现代山水画家贺天健为此曾说道:“皴法可以当作山水画艺术中的一种生命看”。
《辛亥革命·走向共和》215cmx476cm
《守望》250cmx375cm
之所以说钟鸣的“钟鸣皴”不完全承续宋元皴法发展系统,原因在于,“钟鸣皴”的诞生不具备“皴法与地质”的关系。古代皴法的诞生,多与地域性的地质地貌相关。我们无论从荆浩的“斧披皴”、董源的“披麻皴”、范宽的“雨点皴”、郭熙的“卷云皴”,还是从马远和夏圭的“大斧披皴”、王蒙的“解索皴”、倪瓒的“折带皴”都可以得到例证。这些皴法的出现多与“师法造化”有关。反观钟鸣的“钟鸣皴”,不再以地域性来束缚笔墨的发挥,偶然间的灵感,也与他长期对艺术的艰辛探索有关。早年,钟鸣以工笔人物探索为主,少数民族题材的作品曾多次得到美术界的认可。之后,钟鸣曾有过一段探索现代水墨人物画时期,流行画面背后,却是艺术家对自我风格面貌的寻求与突破。及至2008年左右,即“钟鸣皴”初创时期,无论是画面古典人物的选择,还是笔下山水树石的安排,都已看出“钟鸣皴”的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钟鸣皴”的特征越来越突出,现已形成画家钟鸣独特的个人符号,以至于在画展中,观众不需看作品标签即可知道画作者是谁。
《风骨》200cmx240cm
另外,我们还发现,“钟鸣皴”除了运用于山水画创作之外,也在人物画、花鸟画等题材上巧妙实施,特别是在创作人物画作品之上,“钟鸣皴”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进一步印证了它的生命力,进而突破和拓展了皴法的美学内涵和文化意蕴。从钟鸣近年来创作的作品面貌来看,“钟鸣皴”并没有局限在古装高士人物系列作品,反而在现代人物题材上也得到了很好地发挥。譬如,钟鸣在面对国家和省重大历史题材创作之时,大胆以“钟鸣皴”来处理《辛亥百年祭·走向共和》这幅人物众多、神貌气质不一的巨制作品,结果是成功的。说到以名字命名的皴法,我们很自然会想到现代山水画家傅抱石的“抱石皴”。对比之,“钟鸣皴”的笔法形态较之“抱石皴”的拓延性更大。我们无论从“钟鸣皴”具体描绘物象的形态,还是从“钟鸣皴”独立的笔墨欣赏,无不体现它的拓延度。易言之,当我们远看“钟鸣皴”,则画面呈现的是具体的物象形态,而当我们放大近看“钟鸣皴”的时候,它的局部犹如一幅抽象水墨作品。当然,“抱石皴”与“钟鸣皴”在笔法探索方向上并不一致,“抱石皴”以散笔著称,古人对之唯恐避之不及,傅抱石却反其道而行之,破古入新,扩宽现代山水画的表现空间与审美意义。但傅抱石只是把它停留在山水画表现之上,并没有延伸到人物画、花鸟画等题材之中。故而,“钟鸣皴”的意义不仅在于一种新技法的诞生,更在于它在包容性与延伸度。
(文/雷祺发,摘自《钟鸣:从传统中国画走来的创新者》)
《逆行的青春》240cmx124cm
他独创的“笔法”和“皴法”以其颠覆传统和发展传统的超人胆识与智慧完成了自身个性化笔墨程式与图式的独特创造,人称“钟鸣皴”。这一笔法和皴法的出现,拓展了中国画的笔墨审美和用笔,融笔墨的肌理、痕迹和抽象笔法与具象笔法于一体,创造出全新的笔墨形态和图式。由此打破了当代人物画笔法和皴法的“旧世界”,建立了一个人物画现代语境下的“新秩序”。
(文/孙恩道,摘自《创新的魅力——略论钟鸣绘画的创造性》)
《暮色苍茫》70cmx138cm
第一次见到钟鸣的画是他在1989年“当代水墨新人奖画展”中获得佳作奖的《风》。那次活动是海峡两岸共同举办的,在香港进行评选决审时,我和朗绍君,香港的文楼、古兆申、黄茅,台湾的李贤文、石守谦、蒋勋诸先生担任评委。从入选的100件作品中,要评出3件新人奖、30件佳作奖,《风》是引起评委们关注的十几件作品之一。讨论会上,蒋勋特别提到,《风》一类比较纤细、精致的画风在台湾比较少见,不知是否会由此开一个新的风气?
《佛光》68cmx68cm
《圣光》68cmx68cm
《影》68cmx68cm
他从藏传佛教壁画获得启迪,在画风上舍清淡而取热烈,舍空灵而取厚重,他强化了光感的变化、肌理的运用和线条的生动性,他创造了“对染”的染法,综合地使用水彩、石色,以渲染与皴擦、罩色、平涂等技法相互结合,想打破工笔与写意之间的鸿沟,进行一种互补式的融会。
(文/李松,摘自《湘西·夏河情思》)
《影》之二 68cmx68cm
《碧光》70cmx70cm
为了突出现代社会的迫塞感、迷乱感以及不可把握的荒诞性,钟鸣在这批作品中创造了一种形态错置,图像亦真亦幻,具有东方式的超现实意味的水墨画样式。在造型上,为了突出现代人被异化、扭曲的心性,钟鸣在写实的基础上,运用夸张变形的方式,塑造了一批具有强烈象征特质和批判性指射的都市女郎形象。在笔墨处理上,为了使传统水墨适应人们新增长的审美需要,钟鸣在坚守古典笔墨秩序的同时又进行着形态上的现代修正。在中国笔墨经验中嫁接、揉融了西方现代艺术语言因子,创造出了具有浓烈个人特质的水墨语言。
《人与自然·紫光》47cmx43cm
《人与自然·暗》47cmx43cm
《人与自然·惊》47cmx43cm
在这批以都市女郎为表现主体的水墨作品中,通过钟鸣精心设计和构建的形象符号、图式结构以及笔墨方式,我们不难体悟到作品外缘的社会评议意识和文化批判精神。钟鸣从自身周遭所生发的经验中寻求到了独特的图式符号和语言方式,并以此切入当下社会及文化问题,以自我的方式作出思考和判断。这种个人化的水墨经验,在水墨艺术现代化进程中,钟鸣贡献了自己的价值和智慧,拓宽了中国当代水墨的文化空间和表现空间。
(文/银小宾,摘自《在古典与现代中漫行——钟鸣现代仕女水墨作品解读》)
《人与自然·丽》47cmx43cm
作为60后年代的画家钟鸣,既具有传统精神,又有现代创作理念,在主观感受、内心世界的表达上,在艺术语言、形式技巧的完善和艺术个性的发挥上,他都进行了积极且富有成效的探索和突破,从而在开拓题材、语言技巧和工具媒材的新领域,显示出多姿多彩且生机勃勃的创作状态。火热的和处在激荡、变革中的现实生活,为他的人物画创作提供了广阔的舞台。这也是激发我们灵感和思维的丰厚沃土。当绘画创作成为画家钟鸣与社会、自然接轨的主要途径时,无论是对乡土乡情的把握,还是对西藏高原的刻画,或对革命志士、民族英雄的咏颂,还是描绘普通公众、文人仕女、传说人物等,无不具有思精技熟的艺术性和真实性,而且散发令读者心灵激荡的热度。
《大欢喜·渔歌入浦深》136cmx68cm
《大欢喜·诗酒故人同》136cmx68cm
钟鸣也十分钟爱古典历史人物题材,而且画得非常精彩,他把中国画笔墨的探索触角,伸向古代文人仕女的领域,如《听琴图》《倩魂销尽夕阳前》《高士乐游图》等大欢喜系列作品流传甚广,颇受青睐。镇恶避邪的钟馗,且谐亦庄;观松听泉的高士,流露童稚般的专注天真;亭亭玉立的佳人弹琴望月,既怨且恋,画中物我为一,顾盼有情,无不凝聚着人物的情感心声与意愿。
我们欣赏钟鸣古意人物画中的意悠境美、笔精墨妙,一切历历如在目的生动形象,都无例外地隐约在古风古韵之中,或以疏花简叶相衬,或以只鸟片石相伴,空灵虚静、简约疏淡,清如春池、淡如秋菊、静如天籁。画家钟鸣特别致力于小品精神境界的玄远灵明,积极引导观者去品味淡而有味的人文情怀。他的艺术格调高远,他的笔墨随心所欲,不仅在“悦目”,更在于“赏心”,而且贵在“养心”。自古以来,画中逸品都强调三个方面:一是精神的超越,二是笔墨表现的简约,三是境界的深静。钟鸣的古意人物画恰恰具有上述三个特点,可谓契默造化,简约深静,幽情秀骨,思在天地。
(文/李瑞洪,摘自《真实与朴素·在体味生活中反映时代——钟鸣人物画创作解读》)
《大欢喜·闲情逸趣图》182cmx45cm
《大欢喜·竹翠色依依》136cmx68cm
《大欢喜·垂钓听雨眠》68cmx68cm
(来源:令德汇、美术报、荆州市美术家协会)
艺术家简介
钟鸣,1964年出生,湖北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民进湖北美院直属支部主委,湖北省党外知识分子联谊会湖北美院分会副会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湖北省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工笔画学会理事,湖北省工笔画学会执行会长兼秘书长,湖北省国画院院委、原副院长,湖北省楚慈书画院副院长,湖北省政协书画院院委,中国水墨巨匠艺术研究院主席,中国书画世界行湖北委员会副主席,湖北开明画院副院长,武汉开明画院院长。湖北省美术院特聘艺术家,武汉画院第一、二届院外画家,多所大学客座教授。《美术报》名家学院导师,北京荣宝斋画院、《书法报》线上教学导师。湖北省国画院中国画理论与实践高研班导师。
长期潜心致力于现代工笔人物画和水墨人物画的探索、研究与创作,兼擅山水和花鸟。作品发扬民族绘画精神,融西法于中国画中,上世纪八十年代首开工笔画纤细、精致、朦胧画风“一个新的风气”(蒋勋语),并“创造了‘对染’的染法”(李松语)。水墨画创立了独特的个性化笔墨程式“钟鸣皴”,所创皴法极具影响。
作品入选第八届全国美展,第十四届全国美展进京作品。多次入选国际、全国以及省、市美术大展并获最高奖、银奖、铜奖、优秀奖等。多次入选湖北省美术创作重点项目扶持工程,入选湖北省第二批百名美术人才培养工程,入选湖北省文联中青年优秀文艺人才库。多次承担国家和省级重大历史题材的创作,所作巨幅入选中共中央宣传部和中国文联主办的建党百年美术作品展,并被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永久收藏。同时入选湖北省委宣传部和湖北省文联主办的建党百年湖北党史重大题材美术作品文献展和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展,获优秀作品奖和突出贡献奖。获湖北省第十一届“屈原文艺奖”艺术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