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怡孮·花鸟画⑧丨寻根意识与全球意识共进，技法重组演奏“画中交响”

来源: 文化视界 2024-08-22 15:3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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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创作中，郭怡孮有着扎实的笔墨功夫和极强的画面把握能力。他的创作依靠传统的中国画笔墨，并借鉴和吸收部分西方的色彩与构成，以密集丛生去体现大自然繁茂蓬勃的气势。画面色彩斑斓，丰实饱满，许多行家欣赏后都赞道：写意画达到如此绚丽多彩而不失其写意精神的境界，怎一个妙字了得！

郭怡孮说，“我不是去描写一花一叶的真实，一花一叶的真实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你要描写一种生命、一种生机，这是对活跃生命的传达。第三步是描写你的感受，是你给人的最高灵性的一种启示，你的画能把这个带给观众，这是你的本事，这也是好的作品应该承担的责任。”

郭怡孮将那些闪耀在植物群落中的生命光彩，那种最鲜活、最本原、最动人的生命气息纳入笔端，并尝试多重技法的运用，继画家学者画、寻根意识与全球意识并举，创立“新程式”等理论之后，提出了“技法重组”“写交响曲”等主张。

郭怡孮认为，“新程式”就是从古往今来的经典程式中、在大自然的丰富形态中寻找和发现新的生存空间，见人之所未见，发现新的艺术天地。而这种创新的核心要使中国花鸟画具有现代意识。这种现代意识既包括内容，也包括技法、形式。在技法方面他提出“技法重组”“重彩写意”，主张“不择手段”，广为吸收，多元发展。这也正是当代花鸟画创新的出发点。

著名美术评论家邵大箴说：“他敢于突破陈规，选择各种手段以至‘不择手段’，把可以用来强化艺术表现力的手段和技巧融合在自己的创造之中。这里重要的是选择、组合和融为一体，这就更需要画家有学养、眼光、胆识和勇气，还需要有想象力和创造性。”

郭怡孮说：“‘不择手段’的实质，就是择一切手段。想尽办法，做一些大烩菜，或者是说写交响乐。交响乐是非常难的，要把各部的乐器都弄得很清楚，全都会，要有这种综合能力。第一，各种画法你都会；第二，你得学会掺和在一块，别熬成一锅粥。这是我自己选了一个难题，但是我也感觉这是一种很容易去表达我感受的方式，我在努力这么做。但是我感觉将来会有人画得更好，而且这应该是个方向。为什么是个方向？我研究了历史上走的这个路子，这种结合，中国画本身画种的结合、中西绘画的结合都是必然的路子。明朝时周之冕就勾花点叶，写意和工笔开始结合。齐白石画大写意的花卉、工笔的草虫，潘天寿将山水和花鸟结合，作品有《小龙湫下一角》《雁荡山花》《灵岩涧一角》，郭味蕖的《春山行》《大好春光》，也都是山水和花鸟结合。我父亲那时候提出了三个结合：工笔和写意结合，泼墨和重彩结合，山水和花鸟结合。我现在感觉，那三结合人家创造得都不错了，能不能所有的技法进行重组？所有的技法进行重组以后会产生新的东西，没有太多新技法，古人都给我们创造完了，现在把所有的技法能够组合得好，怎么配这个方，是我们这代画家可以做的，可以利用古人的所有的经验，去产生一种新的、丰富的、反映我们时代的这样一种画种。”

郭怡孮的花鸟画，沟通了生活和艺术，贯通了传统和现代，融合了东方和西方。郭怡孮画传统的梅兰竹菊，更热衷于描绘那些山花野草。他并非猎奇式地去刻画其形象本真的真实，而是去挖掘和表现它们的精神和气质之美。

郭怡孮说：“我希望能够推开中西文化的围墙，把能吸收的尽量吸收进来。世界的眼光和民族的立场并不矛盾，寻根意识和全球意识也可以共进。艺术之路，永无尽头；文明互鉴，已成共识。一代一代人会走下去，艺术家应该创造自己心中的‘花园’。”

郭怡孮认为，“我们从整个世界发展形势来看，都是文明互鉴。文明互鉴是绝对必然的。文明互鉴并不是消灭了哪种东西，它只能是某种文明更加立体、更加丰富、更加丰满。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个观点搞清楚，我们去借鉴别人，中西融合，不是被西方同化，不是让西方的东西来代替我们，而是我们在中国的传统基因里面，怎么把西方的好的东西拿过来。中国画的吸纳能力、融汇能力太强了，这种‘强’是我们民族的优势，我们民族本身就不保守，本身就是不断地吸纳，几千年的东西它都能包容吸纳，最终融汇成一个很好的东西，扩大到世界，把西方的各个地区的优秀文化吸纳进来。中国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吸纳的经验、总结的经验，这个东西我把它称为‘得祖独厚’，不是‘得天独厚’了，我们祖上就有这种吸纳能力的基因，就有这种发展自生、更生的能力。我认为，跟世界文化大融合的时候，我们立足根本把它拿过来，这是中国人的大本事。”

郭怡孮认为，从世界当代文化的高度来探索中国画的民族性，探索东方美学对当今世界的贡献，同时又要从民族立场上来探索中国画的现代之路，探索中国画对人类精神生活的现实价值，这或许也叫自觉的时代担当。

“研究艺术是多种多样的，每个人的路子都不同，每个人的研究方法也不同。但是你必须全面，只有全面，你才能深入。就跟我们文化的学习一样，如果没有一个全面的基础，你怎么能去深入地了解呢？所以正如叶浅予先生提出来的，‘吞吐古今，涉猎中外’，这些就特别重要。我们怎么能够吞吐古今、涉猎中外？天文地理、日常生活、吃饭穿衣这些都跟艺术联系在一块的时候，它就融入到一起了，很自然。艺术不是一个孤立的东西，不是一个高级得不得了的东西，它都是从生活里边出来的。但是我们艺术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要什么都知道，有博才能有精。所以你必须把什么是源、什么是流、什么是派（弄清楚），了解从文字起源到书画同源，从诗歌发展到各种流派的绘画……你没有一个总体的对艺术的把握、总体对艺术的认识，你很难搞艺术。经常有些人，自己弄不明白还在那使劲搞艺术，往往容易瞎费劲、走弯路。理论的提高、思想的提高，对艺术的认识、对生活的认识、对技术技法的认识，他该摆在哪个位置上，我们怎么去学习，这一点对艺术家来说太重要了。”郭怡孮说。

郭怡孮在作品中注重对光的表现与研究，描写一种阳光底下光明的、灿烂的、炫目的、炫彩的光。他画面中的光也并不是按照西方的色彩关系去画，他是用色彩去创造一种斑斓气氛。中国人对日光月影、晨曦朝晖的感觉，具体表现到中国画里面，它变成一种情绪、一种基调、一种品位。

“我那画有一种阳光感，有人说中国画不讲光，实际上中国画太讲光了。中国人讲光，不是西方人的一时一地，太阳在哪儿，具体有阴影，有亮面、有暗面，绝对不是那种东西。那是一时一地的真实，但是中国人、中国画对光的表现，我想追求是很深的，而且是世界上比较独特的。我感觉，除了形感，除了质感，除了意境以外，这种明媚的光线，对我心里边是个很大的冲击，为什么江南阴雨天气，有蒙蒙的这种阴雨的感觉？为什么西班牙、地中海的画家画得那么明亮？它完全是实际的感受。我的画表现一种春光，这种春光的感觉，又不是具体的太阳在哪，哪儿有阴影。中国人表现心里的光，是一种阳光普照的光，我曾到敦煌，看到一个石窟里边，阳光洒进来那种光线的感觉太神圣了。所以我们表现的时候，也是表现心中的一种圣光。李可染先生用了逆光的办法，来表现祖国壮大的河山。作为一名花鸟画家，如果你心里没有光，如果不是把光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你的画很难明媚。但是说实在的，在我心里边，我始终把春天放在第一位，表现这样一个时代，我们这样一个时代也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时代，所以从本身来看，去体验这个光，体验用中国画的色彩、中国画的笔墨、中国画对光的理解去表现大自然，这一点对我来说特别重要。”郭怡孮说。

在郭怡孮的大画中，画面中几乎没有什么朦胧的影像，形象清晰而饱满，这正是郭怡孮追求的适度平面化的效果。他不是要将人的视觉引向纵深，而是要帮助画面的主体形象，来共同完善画面的平面张力。

2011年，“大好春光——郭怡孮绘画展”举办。著名美术评论家王鲁湘说：“郭怡孮的画，他在把山水画构图的一些方式，大山水的那种空间感放到他的花鸟画里的时候，他又有意识地弱化了深度的东西，但是并没有完全取消。他是用平面叠置，一个面两个面三个面，有点像剪纸贴片一样，而且所有的平面的色彩饱和度是一样的。所以你有时候发现，在平面叠置上头，放在中间甚至画在远景的某一个平面，色彩很可能会跳到前面来。比如说郭先生画了一批在画底子上贴金箔的画，他其实就是要把这种庙堂感的东西强调出来，使它背景的东西跳到前面一点来，前面前景的东西相对来说往后缩一点点，在某种意义上它们扯平，这种平面感更强烈、更完整。所以我觉得在这一点上，郭先生在处理大的平面空间的时候，摸索出了他自己的一套语言。”

郭怡孮力求深入探索和发掘蕴含在不同花草自身上的本质精神所在，不论是中法还是西法，这些都不重要。每每他都创造性地运用最切合表达它们的艺术语言来完成每一幅作品的创作。

著名美术评论家程大利说：“郭怡孮先生的艺术，我认为他是中国传统花鸟画向现代转型阶段最成功的探索者之一，最有代表性的画家。郭先生把重彩因素、构成因素，把现代的很多审美意识收入画中，这些探索非常可贵。”

中国工笔画学会会长陈孟昕说：“郭先生画的画是有意象性的表达，这个意象也就是意中之象，心构之象，艺术家对客观物象，经过心理的审美处理之后的一种形象再现。郭先生他有这样的处理，他画的花似花非花，他画的色似真非真，在似与不似之间求真似，达到了他心中那种印象的审美理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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