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怡孮·花鸟画④丨巴黎访学拓宽文化视野，促成大花鸟意识的觉醒

来源: 文化视界 2024-08-06 14:2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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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郭怡孮异乎寻常地将画笔转向了灿烂明媚的遍地鲜花，转向了风雕雨刻的热带植物，转向了神清气爽的山川草木。他的创作也在亲近大自然、对话大自然的过程中结出了一个个艺术的硕果。其作品中永不凋谢的姹紫嫣红和绚丽怒放的生命诗意，在造型、色彩、笔墨、情调、韵致等方面都与传统花鸟画拉开了距离。

郭怡孮说：“我追求一种生命，追求一种生机，追求一种广阔的、灿烂的、阳光的感觉，我争取把我个人的审美、我狭义的审美融入大众的审美之中，这是我自己严格要求我自己的。我不去搞特别怪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但是更多的，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整个民族大众的这个时代的审美需求，我把它定为更神圣的东西。”

1991年，郭怡孮带着一个课题去法国巴黎国际艺术城研究访学，在这期间，他考察了欧美的许多著名的博物馆、美术馆，对西方静物画与中国花鸟画做了比较研究，对现代派绘画做了一些了解，这些对他后来的创作产生了影响。

郭怡孮回忆道，“在巴黎的塞纳河畔，在巴黎圣母院的对面有三座大楼，这个大楼就称为国际艺术城。国际艺术城汇集了世界上比较有成就的艺术家，包括美术、音乐、戏剧各方面，热闹极了。我们经常看别人的画展，听音乐会，看舞蹈表演，看演唱会，那是一个大学校，绝对国际性的一个大学校。我等于又去留了个学，应该说那一段是生动活泼，自主深入地学习，研究性地学习。”首先，郭怡孮前前后后可能去了30多次卢浮宫，卢浮宫那些雕塑，让他对雕塑有了重新的认识。其次，他去奥赛美术馆，感受到印象派绘画的与众不同。在他看来，印象派和中国的写意观在世界两极的绘画轨道上是最接近的，他感到那些画特别亲切。再后来郭怡孮到了蓬皮杜艺术中心，感受现代派绘画的魅力。之后他开始深入研究一个个画家，他去看莫奈，去看梵高，追到画家的故居甚至是画画的地方、去世的地方，亲身感受。

“到了米勒的家，米勒的家使我惊奇，他的家就小小的一块地方，就是一个三角形的小院子，就是真正的农村。但是《晚钟》《麦田》那些画都是在那儿画的，我亲自在他画的麦垛、画的车那里拍照，感受米勒作为民众的画家反映人民，反映人民的心声，反映真正农民的生活。画家就是一个时代的记录者，我真是佩服啊！”郭怡孮说。

郭怡孮又到了梵高画的那个教堂，他一看，怎么跟画不一样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但是又很一样，郭怡孮就琢磨他当时那种心情，想表现什么东西。这画不是原抄的，不是抄事实，不是纯写实，而是一种完全的情感投射在里面。

巴黎访学使郭怡孮有了较为宏阔的文化视野，他更加认识到中国绘画的世界价值。从那时开始，他在更高更广的视野上积极地思考艺术创作问题。“我们说有学有守，哪些学哪些守，哪些发扬我们自己的东西，哪些是真正学习人家的民族的优秀传统。世界上优秀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说我就一个一个地看。”

到了巴塞罗那，郭怡孮就去毕加索博物馆，他才知道毕加索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他的基本功是那么强。他看米罗，米罗美术馆在山上，里巴塞罗那很远，郭怡孮不会坐车，按照地图走着去，走了两三个小时到了那座山上，找到米罗美术馆。在蓬皮杜艺术中心，郭怡孮就欣赏米罗的画作，他认为画作的色块跟自己的画风特别相近。在米罗美术馆，他看到米罗的作品被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实用品。郭怡孮心想，“我那花布什么时候大伙也用上，我那画也做成花布，也做成实用品，也做成工艺品，也用到生活里边。”

通过系统的研究学习与比较性的学习，再去思考艺术的融合。郭怡孮说，与三十多年前相比，现在的条件更好了。他之前游历的时候，买一个火车通票，一个月的票，一个月晚上基本上都在火车上睡，晚上就跳到火车上，白天就到下一个城市的博物馆参观，如此重复，实在不行了就回到巴黎的住处歇一天，补充点矿泉水、橘子汁、面包、火腿肠，然后又出去。

“我赶上一个修拉的大展，修拉是法国点彩派创始人，那在国外也是很难遇到的。这个大展把世界博物馆所有修拉的作品都拿来展出了，200多件，我看修拉的画边上都是色彩试验的色彩点，用不同的色彩组成的这种感觉，心想怎么色彩还有这么玩的？那玩得太有意思了，既是科学又是艺术。这些方面也会启发我对色彩的研究。所以为什么我对色彩这么感兴趣？一看西方人玩到这程度了，我行万里路，多深入去了解，真正去研究。”

经过对中西绘画的反复比对研究，郭怡孮重新认识了花鸟画。时代需要创新，花鸟画也需要创新。正是这次远行的欧洲访学，促成了郭怡孮大花鸟意识的觉醒。

“我去的时候是带着一个课题的，因为我是画中国的花鸟画的，我去研究跟中国的花鸟画这个表现内容，应该是什么内容呢？基本上是草木鸟兽。草木鸟兽这个内容西方也有，西方的就是分为静物、风景、人物，所以我主要是把中国的花鸟画和西方的静物画进行了比较，我走了数十家博物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中国的花鸟画好像真的有深度，真的很高很大，大花鸟的精神，要表现一种生命，要表现一种生机，花鸟画要表现作者，要表现社会，要表现人，花鸟画要高扬精神性。”郭怡孮说。

郭怡孮理解的大花鸟意识，包括以下四方面含义：一是花鸟画要描写生命，不是浅层次的肖似，而是表现大自然的生命律动：二是要突出精神性，表达作者的情感精神及其所感所悟；三是作品要有较深的文化内涵，在反映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文化，以及人与生存环境等诸多方面着力；四是要高扬社会属性。时代精神发生了巨大变化，反映民族与时代是花鸟画家自觉的行为。

花鸟画既不是图谱，也不再是仅仅表达作者的一己私情，而应该是人类精神文化的飨宴，应该透过花鸟形象来传达社会时代的气氛，情调和情趣。大花鸟意识使传统花鸟画走向多元、走向开放。

“它是跟我的一个全面的我的绘画理想分不开的，一个是大花鸟，一个是要描写时代，一个是花鸟画里边中国诗情的现代朗照，一个是我的技法重组写交响曲……所以这些东西凑在一起，才造成了要表现时代，要表现丰富的时代精神，要用花鸟画奏出时代的交响乐，所以它才大。我想把中国画做大做强，更能够表现社会，更表现普遍人的审美，既表现中国人的审美，也表现国际视野的对自然的热爱。这一点是我的初衷。”郭怡孮说。

郭怡孮在创作时把花鸟画的内容分为狭义和广义两种，狭义的内容指他描绘的花卉，广义的内容指透过它们勃发的生机，去表现他对自然、社会、情感的理解，通过画面表露出来的精神和气势，对无言生命的礼赞。

（来源：藏视网翰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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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怡孮·花鸟画④丨巴黎访学拓宽文化视野，促成大花鸟意识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