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时任印花厂厂长的郑忠
女儿推荐我们看电视剧《漫长的季节》,周末开看,昨晚得以完成。才看时觉得似乎都是生活中平常的事情,后来慢慢进入情境,最让我触景生情的是安保科科长邢三栽脏王阳的那一段,引发了我至今不明的一段“存疑”的追忆。
在我们那个时代工厂的“安保科”,在人们的印象中几乎等同于“闲事员”,我们工厂是个技术性很强的现代工厂,车间工人都是要经过严格培训才能上岗的,只有安保科的人好像没什么技术、且大多是老弱病残,看看大门,做些应景的动作,甚至是通过关系开后门来吃闲饭的,那时候我们工厂红火着呢!
我的设计室离安保科一墙之隔,但是他们走西边的楼梯,我进印花车间则要走东边的楼梯,有点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那时节我负责新产品开发,大中专生在工厂享受“知识分子”待遇,工友们都对“郑工”我尊敬有加,在人们的印象中我是个“工作狂”,在本科室都很少走动,更不会从大楼的东边楼梯下,再从西边的楼梯上去安保科“串门了”。且因为安保科科长是我中学同学的缘故,故安保科的人平时对郑工我都客客气气,相安无事。
终于有了一次机会“高攀”到安保科,1992年我受邀去新疆乌鲁木齐市参加中国专利技术博览会。作为设计师出身的工程师去新疆出差,想去拍些有民族特色的图案与风土人情,作为印花设计的素材用于新产品,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向陶厂长汇报,陶厂长同意了我的想法,说厂里的照相机在安保科,我写了借条,陶厂长还签了字。于是我便无事不登三宝殿,找到了安保科,科长让我找保管相机的小G,小G一脸的不悦,说让我跟着去拿,下楼,(我狐疑,安保科的相机不在科室,要出去?难道放在车间不成),他还果真带我下楼穿过工厂干道,来到砂洗车间仓库的西北角,刚站立,面对面,二话不说,他对着我面门就是一直拳,作为曾经是海军特种兵的我本能的右手一挌,让过一拳,顺势一肘击在他的胸上,把他打倒在地,他便大叫“郑忠打人了!郑忠打人了!”于是引来人们围观看热闹,他嚷的更凶了。这演的哪一出戏啊?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至于吗?
这事后来怎么处理的我忘了,反正没有影响到我的大西北之行,并且载誉而归,县政府大门口马路上还挂了横幅“热烈庆祝我厂郑忠获全国专利技术博览会金奖”。
因为我是办公事,有手续,不存在打人的动机,我与小G平时八竿子打不着,无仇无怨,干吗找榷头来戏弄我呢?并且若是过招也不在一个级别上啊?百思不得其解。
1990年获南通市健美比赛75公斤级亚军、江苏省电视台俯卧撑擂台赛亚军,时任设计师的郑忠。
1991年工厂什么活动后工友们的合影,后排右三郑忠。
我本就是惜时如金的人,再后来我的事业红红火火,忙的不可开交,又做经理,又做厂长,况90年代初我任海安健身房教练,多少人找我单挑,我从来来者不拒,这个事小不值一提,就彻底忘了。
《漫长的季节》勾起了我对那个漫长季节的回忆与感慨!如今“树倒猢狲散”工厂已不复存在,站在另一个时间节点,回望从起点出发的那一段,还真有点百感交集的回味……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拧巴的事情,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仅仅是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乎!据说一个人走宏运时,阴间的小鬼都会作躁。
在这之后发生的一件件往事,不可谓不传奇,正如此事的象征性一般,莫名其妙的受“攻击”,又本能的反应、化解,层层叠叠,渐入佳境,高潮迭起,最后曲终人散……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人生之苦,只有尝遍之后才能坦然。
(文/郑忠)
1992年在乌鲁木齐市参加中国专利技术博览会的郑忠。
从新疆回来的途中再次去敦煌莫高窟采风。
(来源:新意象水墨)
艺术家简介
郑忠,1962年生于江苏海安,1979年~1985年为海军南海舰队潜水员,1988年毕业于南通大学美术学院,1999年毕业于中央美院版画系研究生班,2000年至2004年任教于西安美术学院版画系,1997年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观察》“美术名家”隆重推介。1998年北京文艺出版社出版吴冠中自传《生命的风景》遴选郑忠作品做封面,2002年为南通市档案局审定为南通历史上第144位历史文化名人。
现为中国文化艺术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日本国际艺术研究院会员,香港画院研究员、中国太平洋学会海洋画派研究会分会理事,北京中投文化院国画院副院长,中国经济文化研究院研究员,北京国艺轩书画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