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
去年病的不轻,我。经友介绍,找了个中医,很高明的大夫。初次接触,她很平易谦和。想起三年前,我去某医院看病,查体结果还未全出来,那个大夫就要我第二天做手术,我表情显露出有点质疑,可能伤了他的自尊,他给我来了一句,“我都看了四十年病了,治好了多少人,还能给你看错了?”平时我是很听话的,但他这句话,让我有点不舒服,觉得他判断事物的标准太不“学术”了。于是转了医院,于是免了这一刀。其实我的病和手术没关系。其实那个大夫话里话外透着的是不自信。
《黎明》
这个中医大夫随和,很亲近人的感觉。我在微信上看到她治愈了很多病人,给我介绍的那个朋友就是她治好的。她给我把脉时间很长,手按的时轻时重,一边把脉一边和我聊天,可能是为了缓和一下我紧张的心情,忘了怎么就聊起一个话题,她说她看病就是玩,好玩。这话惊着我了,“好玩”!病人见大夫是一种忐忑的崇敬心情,如同茫茫黑夜里看到一束光亮,生命的一颗救星。医生是救死扶伤呀,“好玩”是不是太随意了?
《有光的夜路》
回头想想,医术是科学也是艺术,凡是好的艺术都是在轻松自然的状态下产生的。“好玩”,是一种胸有成竹,驾轻就熟的自信,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自如,是想吃红糖吃红糖,想吃白糖吃白糖的一种随意。绘画向来有能品、妙品、神品、逸品四个层次之说,所谓能品就是能把物象画个八九不离十,—劳笨把。妙品则是技术纯熟,神品能把握对象的神态,逸品是无法之法,是上苍握着你的手的神来之笔,是轻松自然状态下的偶然得之,是梦里寻她千百度的回头一笑百媚生,一劳笨把的累死也不行。
《出窍的灵魂》
前几年,我在楼下跟着一个教练学八段锦和太极拳,几个月下来能八九不离十的顺下来,就是达到了“能品”的水平吧,但后来不跟着练了。好多原因,其中之一就是不出状态。就是我在练时,心思都在动作对不对、准不准上,二、三十个学员看着呢。自己在家里练,眼睛半睁半闭,轻松自然,完全放松,打一会儿就打嗝打哈欠流眼泪,感觉气血通畅。我觉得打拳是一紧一松,一实一虚,只有在彻底放松,彻底虚空的情况下,才能出现气血通畅的状态。
《千年风霜》
人往往在放松的状态下,才能获得“神来之笔”。我挺好给学生改画,因为学生大都不按我的套路出牌,你面对他们的作品,都是一个全新的挑战。我会事先征求学生的意见。“我改了啊,改坏了反正不是我的。”这话不仅是调侃,也因为不是自己的作品,往往是能准确的对症下药,下手肯定而自信。在这种轻松自如的状态下,反而能出好作品。如果是自己的作品,就会患得患失,处理起来就会精神紧张。我与李兆虬老师合作多年,在创作的过程中,我们常常是“易子而食”,我画的他改,他画的我改,自己的“孩子”下不去手,别人的“孩子”处理起来就轻松自然多了,而且效果要好很多。当年美国有个打破百米和跳远世界纪录的运动员刘易斯,他说短跑的诀窍在于放松,有点儿不可思议哈!
《山外青山楼外楼》
事物的规律是一样的,大自然的道理是相通的,看病、打拳、画画,都是艺术,只有在放松、虚空的状态下,才能出“逸品”。古人称为逸格,逸有超越之意,逸群之才。超越凡人流俗的艺术修养也叫逸格。“好玩”,是一种品格,是技术达到了一定高度,超越常人的一种自信。是实践经验积累成熟后的轻松自如。轻松自如出状态。画画应该也是如此吧!
轻松自然流畅,好玩,好看,舒服有意思,应该是构成逸品的元素之一。
(文/岳海波 2024.4.24)
作品欣赏
《比塞》
《月上柳梢头》
《议会广场的歌唱艺人》
《大英博物馆的各国艺术穿帮大汇》
《威尼斯》
《宝宝》
《天马》
《岁月往事》
《天地苍茫》
《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欲哭无泪》
《青岛里院》
《青岛孚山海林酒店》
《青海印象》
《宏村写生》
《雨后黄山写生》
《夜漫姑苏》
《一船明月》
《夕阳昏鸦》
《迷途羔羊》
《冬韵》
《霜晨月》
《停车坐爱枫林晚》
《海誓山盟,当时管用》
《寒露》
《回娘家》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肩上没有胖娃娃,叫我回家说个啥)
《江山留与后人愁》
《红色土地》
《扶摇》
《我与高棉的微笑》
(又笑大了,呵呵)
(来源:茹昱斋)
画家简介
岳海波,山东艺术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综合材料绘画与美术作品保存修复艺委会委员。山东美协综合材料绘画艺委会主任。中国美协十二、十三届全国美展评委,中国美协纪念辛亥革命百年全国美展评委,中国美协综合材料绘画特展评委,中国美协首届、二届综合材料绘画双年展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