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学生在天山写生
《天外有天 天风浩荡》 138cm×34cm 2015年
自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周尊圣深入新疆腹地,以西北“天山”为创作基地,体验生活,积累素材,走遍天山南北戈壁荒野,感受自然造化,对这里的风物进行了深入的探究,并以极富个人特色的“天山红”绘画语言表达对天山的感悟。他的“天山红”山水系列所表述的不仅是一种个人精神追求的图式,同时也在某种意义上折射出时代的精神。在中国,红色是最重要的颜色,有着它的特殊意义。除了政治上的隐喻外,在民间,红色象征喜庆吉祥、热量、活力、意志力, 还有驱逐邪恶、警示的含义……周尊圣在他的“天山红”系列山水画中,将红色作为基调,用红色和墨色勾画,渲染出一幅幅顶天立地的山水画面,气势磅礴。
《横出天的大象》 138cm×34cm 2015年
周尊圣在中国画图式上有现代意识和创新成果,开拓了中国山水画的新图式新领域,这必将引领于中国山水画坛。 周尊圣的“天山红”上升到“中国红”,已经形成了鲜明的个人化符号和独特的艺术风格,这是他二十年来奋力拼搏的结果,成绩来之不易。但他清醒地意识到,他未来的艺术之路很长,如何在今后的创作中避免概念化、程式化并有新的突破,使自己的绘画面貌更丰富,更多样化,是他面临的新课题。他正在向这一新的目标进发,祝他成功!
(文/邵大箴)
《大美天山》 50cm×50cm 2023年
《大美天山》 50cm×50cm 2023年
画天山以来,通过三个阶段的探索,周尊圣已精于在漫漫瀚海和裸露山岩中展现旺盛的创造活力,在有限的景观中,注入宇宙的遐想,寄寓历史的沉思,他的艺术更加成熟了。成熟期的周尊圣艺术,总的特点是大山大水,大开大合,删繁就简,浓墨重彩,讲求色调,强化意象,追求大气魄、大境界、大块面、大笔触、强色彩,以实写为主,以极少的虚白为辅,讲求对比夸张,强调心理感受,注重视觉张力,表现自然的神圣,历史的悲壮。从意境而言,他善于在空间的神秘感和历史的纵深感中,诉说满腔的激情和对古往今来天人关系的感悟。
《红韵图》 68cm×68cm 2018年
这一切,都离不开他多年来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借古开今,化洋为中。更由于他对祖国大西北、对天山神境的由衷热爱。他的灵魂早已融入了那方土地、那里的山川和那里的生活。他被当地人称为“天山之子”,大约也可以说明这一点。艺术的成熟,其实是相对的,目前无论他的天山红,还是天山黄,图式笔墨都已自成家法,然而,是否还可以探索强烈单纯中的丰富,还可以推出构思的新创意与构图的新式样。相对的成熟,可以是走向新探索的阶梯,也可以是醉人自醉的陷阱。周尊圣正在盛年,在目标高远的艺术征途上,我相信他已看到还有着继续奋进的广阔空间。我期待着他再一次令人刮目相看的新系列问世。
(文/薛永年)
《天山红》 138cm×34cm 2016年
《胡杨礼赞》 179cm×81cm 2019年
《天山红韵》 200cm×200cm 2016年
如今的周尊圣,已经化作了一种特异的艺术符号,他自谓“天山山水画”图式的代名词。他将那山石结构“律化”为富有动感的线条,又不必分作南宗、北宗,还是披麻、斧劈?他将那色彩“纯化”为大调统一的红、黄、褐、紫,已难以水墨、浅绛、青绿、金碧念概;他以那截断的山体布满宣纸的四面八方,却又在满密中“留白”——仿佛是一缕光、一片云、一汪水,我欣赏那一缕留白,那应该说是诗眼、画魂,是大山的呼吸,是大地的气孔,是艺术家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心灵窗口。在这黄宾虹热中,尊圣并不师法黄宾虹,却悟到了黄宾虹言“实处易,虚处难”“虚处得内美”的真谛。尊圣是位思想活跃的青年画家,但他仿佛和前卫的现代水墨无缘。他非常地热爱传统,又不似江南学子遁入文人的书斋和出世的佛堂。他像孩童扑进母亲的怀抱,一头扎进天山峡谷,脚踏新疆戈壁那炽热的土地,要将他心仪的阳刚大美和悲壮情怀诉诸他独特的艺术图式,已经收获了阶段性的果实而值得庆贺。
(文/刘曦林)
《天山红韵图》 96cm×178cm 2016年
周尊圣为什么选择了新疆?在进入新疆后又首选天山为感知空间,先后在天山寻美达十几年之久,其最大的收获是找到了艺术冲动的燃烧力和属于自己的艺术样式——“天山红”。
《天山红》 68cm×68cm 2021年
美的原形就在自然之中。“道法自然”,必须深入到自然的美的源泉之中去。自然本身的属性及其美的特征,一旦被画家选准,成为他感应的气场和资源库,便能高度敏感地把天界、地界、人界冶于一炉,从原初感受到符号完形,从内容特质到形式规范,要经过反复实验以臻最佳境界,才能把大道天规与血脉精气在心灵中迹化为一,才能实现原创的理想。“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我从内心里发出一句话:“周尊圣有今天这样一种‘天山红,独一无二’的样式,谈何容易!应当给予充分肯定!”巍峨壮美的天山,织就成锦绣画卷,“天山红”已彰显为周尊圣艺术生涯中的一个标志。这标志唯周尊圣所独有。
(文/周韶华)
三十年来,他从大兴安岭的峰顶走到天山脚下,对天的崇拜,对山的敬畏,激发了他的创作欲望。感受天的旷达,刻画山的风骨,确立了他的艺术追求方向。于是,古老的天山开始在他的心中重新排行布阵,历史的烟云不停地在他胸中回荡。铺成古道,复燃烽烟,响起驼铃,直至连成大象。
周尊圣昨天的“胆大妄为”,为当代美术史涂上了一块瑰丽的红色,他今天的“异想天开”又将奉献给人们一个惊心动魄的胡杨林。
如果说天山红是画家火一样的真情铸造,血一样的忘情泼洒,那么《不朽的胡杨》就是他和胡杨树用灵魂在倾心对语。
《天山红》 68cm×138cm 2023年
从发现胡杨那一刻开始,他就兴奋,从见到胡杨那一瞬,他就疯狂,从拿起笔描绘胡杨那一刻,他的手就颤抖,他双腿就一直在跪着。
胡杨是让他崇尚的生命,他一面听老农讲述胡杨的故事,一面用手抚摸着胡杨树那没有皮肤包裹的骨肉,一面沿着胡杨树数不清是血管还是经络,说不清是裸根还是枝条的粗壮纹理,在对胡杨目不转睛的观察和夜不能寐的冥思苦索中,他有了对生命和艺术惊人相似的理解。
艺术需要不断地注入生命的激情,创造才可能永不休止的前行。他在找寻刻画胡杨树的方法。他不难于再现胡杨的形象,而是苦于无法刻画胡杨高贵的生命和超凡的气节;他不难于任笔恣性的涂抹,而是苦于找不到如何动笔的那一瞬。多像是一场神圣的战争,序幕还没有拉开,焦虑,困惑,折磨……又那样令人期待。
《红韵东方》 96cm×178cm 2023年
周尊圣说,我是用胡杨的精神在创作,胡杨告诉我,没有和别人一样的生命,因此,也不可能有与别人相同的艺术之路。我要把自己的人生画进胡杨的森林,和胡杨树一起回顾“古道西风”的沧桑岁月,一起体验“惯看秋月春风”的诗意人生,一起期待“阅尽人间春色”的欣喜。所以我们看到胡杨树的形象,不是自然地传移摹写,而是画家的心性书写,周尊圣笔下树木的姿态,是他自己灵魂的放歌和狂舞,周尊圣挥洒的笔墨形态是艺术和生命的礼赞。
(文/傅伯庚)
《红韵图》 138cm×34cm 2023年
尊圣的天山红已成为他山水画的精神象征,以红色写出了大西部的壮丽,沧桑之境。尊圣是一位有情怀,有深邃思想的艺术家,他所创作的一切山水,无不体验着雄浑、风骨和澹远的审美思想。他的一切技法都在诉说着这一主题,由此而生发的笔墨意义在本质上呈现了尊圣对山水精神的向往,探索和觉悟。他自觉的写意精神深切地隐含了“天人合一”的人文思想。红色的笔墨塑造了深沉、厚重、博大的西部高山,黄土、红土,还有胡杨与沙漠。他把笔墨放在了内心的感恩之中,人与自然在此化作了精神的史诗,每一笔墨诉说着关于文化的体悟,关于历史的象征,关于时空的亘古而之变,尊圣以返璞归真的天山红向着西部,向着自然默默无声地创造着他那明觉的天山红,使他的山水画独树一帜,创造出西部山水的一种画风,一种语境,境界宏大,精微、深沉、壮美。
(文/田黎明)
2023天山奥依塔克写生作品
胡杨,尤其是冬日的胡杨,在无边的大漠上是一幅幅地老天荒的图画。没有恬淡,没有温情,也没有曲折妙曼的情调,而是一种大梦三千年的悲壮——活着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这种震撼让尊圣首先有一种天地悲歌、宇宙永恒和英雄不倒的谓叹。我在克孜尔洞窟构思《曲尽笙箫息》时曾有过这样的感慨。这种场景古人入诗不入画。以笔精墨妙内美为术的古代画家,不涉及此类题材。而尊圣勇敢地选取了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他把戈壁荒野、大漠胡杨作为自己的精神诉求,以前人不曾表现的东西,彰显自己的艺术理想,这是一种挑战,一种带有浓郁时代精神的挑战。他以自己的独特视角去寻找西部的苍凉和雄浑,或者去“表现”,或者去“再现”,努力保留着视觉印象的第一感觉。他不掩激情地直抒胸臆,大笔泼墨。他努力寻找着一种独特语言,如凸显节奏强烈的构成意识,甚至学习版画艺术的黑白灰效果大起大落,色彩单纯而醒目。确乎表现出一种耀眼夺目的视觉效果,有一种摘掉墨镜看大漠的淋漓痛快感,而这种痛快的背后是画家对宏伟、雄壮的崇高美的追求。这种追求的实质正是尊圣身上可贵的英雄情结。
《红韵染东方》 68cm×138cm 2023年
作品之所以打动我是尊圣的探索精神。探索是艺术家的乐趣,也是艰苦劳动。尊圣确立了自己的方向后不断试验,反复探索而且百折不回。这种精神正是胡杨状态。我个人醉心于“笔精墨妙”的“内美”表述,但我尊重所有同道们的多元探索,只要彰显人生的意义,艺术便是健康的,可以各美其美。只有一条,艺术必须是独立人格和自由精神的呈现,这是历代大师和他们的经典作品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
(文/程大利)
周尊圣的积极诉求,在图式、元素、色彩三个方面,对古典山水画和新山水画都进行了“扬弃”。从情调上,他积极吸收了古典山水画对“荒寒”意境的营造, 吸纳了其中的宇宙意识和时空感,但否弃了文人个人主义的悲凉寂寞以及孤芳自赏;他也积极吸收了新山水画积极乐观的精神,吸纳了其中热烈昂扬的生命激情,但否弃了其过于政治功利的狭隘立场和具象写实的艺术方法。他立足于象征主义,把山石完全意象化;采用大对角构图,强化势能的冲突;舍弃树、草、水、桥、屋、人这些山水画中必备的元素与构件;只用黑、红两个色块,以及留白、挤白、飞白所营造的光。他把心目中的天山象征化、意象化、结构化、石化、赤化,在高度的单纯中,以石观天地,以红观乾坤。大石块的叠压、挤拱、掀斜、耸立、对峙等等结构形态,不仅让观众直观了地球演变过程中造山运动的宏伟气势和壮丽景象,也让观众联想到世间一切事物在破坏、毁灭、创造中的种种情态。他把这一切观念的联想,建立在炽热的红色基调之上,让观众的肾上激素飙升,情绪激昂,他像斗牛士一样,用一块红布,点燃了整个斗牛场的激情。他的“天山红”,对中国山水画而言,不亚于一次火山爆发带来的岩浆喷涌。李可染偶尔为之并谨慎尝试的“以朱砂罩染黑墨”,曾经是石破天惊,周尊圣用“天山红”将之系列化,从此,中国山水画除了青绿、水墨、浅绛几个色相外,又多了一个赤红的色相。
(文/王鲁湘)
(来源:《中华英才》半月刊)
画家简介
周尊圣,1958年生于黑龙江林口,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国画院画家、研究员、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国家画院外聘研究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新疆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韩国牧原大学博士研究生导师。
周尊圣以西北山水为研究创作方向,以时代创新为学术理想,近年来以天山红、黄土坡、黑土地、胡杨为山水画系列创作主题,以山、坡、地为学术研究课题,从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色彩、不同表现手法,探索山、坡、地的文化艺术内涵,形成了独特的绘画语言和理论体系。其作品多次参加全国大型学术性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