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磐德：行走在世界屋脊

有一个遥远的地方，一直吸引着我的目光……帕米尔高原。它位于中亚东南部、中国的西端，地跨塔吉克斯坦、中国和阿富汗。“帕米尔”是塔吉克语“世界屋脊”之意，高原海拔4000米-7700米，拥有许多高峰。帕米尔高原早在中国汉代就以“葱岭”相称，因多野葱或山崖葱翠而得名，又叫不周山。古代丝绸之路的南道、中道都从这里越过，而后向西通往西亚、南亚及欧洲各地。2021年的9月，我终于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在世界屋脊上行走了一趟。

“踏过千层岭，爬过万道坡，谁见过水晶般的冰山，野马似的雪水河。冰山埋藏珍宝，雪水灌溉田禾，一马平川的戈壁滩，放开喉咙好唱歌……”，这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片头曲《高原之歌》。40多年前在我少年时代第一次观看这部电影，雄伟的帕米尔高原，塔吉克族独有的风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陆续见到了黄胄、刘秉江、全山石、靳尚谊等创作的大量的塔吉克题材的作品，更使我对生活在帕米尔高原上的塔吉克民族产生了一种神圣的向往。

9月8日一早，我们一行从喀什出发，沿着G314蜿蜒的国道，向帕米尔高原行进。经过让人热血沸腾的神奇的红山口，再向前是有帕米尔高原上“冰山之父”之称的慕士塔格峰，它终年白雪覆盖，巍峨崎岖的山势，宏伟壮观的风景，让这里成为无数登山者想要征服的山峰。雪山下的卡拉库里湖，像是整块明净的琉璃，光华流转。雪山在望，湖泊在近，远古便是这样大气的风光，每望一眼都是震撼。

314国道旁的白沙湖，风景秀丽，水天一色，是我见过的最盈透如玉的最纯净湖泊。此湖西侧因常年风吹导致湖中白沙堆积，故当地人们称之为“白沙湖”，白沙如雪，湖泊如镜，像是来到了梦中童话里的世界，非常漂亮。阳光下粼粼波光的白沙湖，雪色下温润迷人的白沙湖，还有沙丘下幽蓝醉人的白沙湖都是那么的美。汽车在不停地行驶，海拔也由2000，3000，升至4000多米，许多人都有了高原反应，幸亏喀什同行为我们每人准备了一个氧气袋，吸上几口缓解了高原反应，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塔什库尔干的县城。

塔什库尔干，在维语里意为“石头城”，因城北有古代石砌城堡而得名，县城不大，海拔3100多米，四面是高高的褐色群山，山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但西边和北边的山顶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山，在太阳的照射下越发纯净洁白。中国三大石头城之一的塔什库尔干石头城历史悠久，是新疆境内古丝道上一个著名的古城遗址。曾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蒲利国的王城，扼守在古丝绸之路的南大门。石头城总面积十万平方米，分内城外城两部分，内城保留比较完整，现存晋唐时期的城址、寺院、居址和清代官署遗存等。如今的石头城遗址，一片空旷，平缓的山坡上是满地的乱石和少量稀疏的杂树，游人稀少清静，颇感凄凉。遥想当年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重要通道，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中外文化在此汇聚交流，一片繁盛景象之况，不由产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之感。

在东西两山之间的是一片平阔无际的碧绿草原，与四周光秃的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里虽雨水稀少，但高山上长年积雪，融化的雪水形成了一条条的河流，长年灌溉着这片平坦草原。湿地、草甸、河流、沼泽、雪山、高原融为一体，塔吉克人世世代代在此游牧，繁衍生息。空中的白云在天上缓缓飘动，阳光透过云彩照射下来，使美丽的草原忽明忽暗，变幻莫测，产生了一种神秘气氛。牛羊在悠闲地吃草，呈现出“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美景观，这就是美丽的金草滩。

来到塔什库尔干，必须了解塔吉克民族的生活习俗。“塔吉”一词，在波斯语中意为“王冠”。能歌善舞的他们，享有“世界屋脊居民”“高山之鹰”“云彩上的人家”的美誉。位于金草滩东侧的托格仑夏村，由二三十户人家组成，这里完整保留了土乡土色的高原塔吉克原始民居，主要从事畜牧业兼营农业，过着半定居半游牧的生活。原住居民每天穿着传统服饰，按照塔吉克传统习俗耕作、放牧。他们皮肤黝黑，男子头戴帽子，妇女大多戴塔吉克小帽子，喜欢穿红色衣服。当我们提出想画写生或拍照时，他们会停下手里的活，积极地配合我们。和蔼可亲，纯朴善良的塔吉克人，用本民族特有的方式，迎接着每一个远方的来客。

夕阳的余辉照在宁静的小村庄，牧民在自己的地里辛勤地劳作，成群的羊悠闲的在地里吃草，远处的山顶上散落着一些土黄色的庙宇，更增添了一些异域风情。晚风吹过，送来阵阵泥土的清香，仿佛置身于十九世界欧洲的田园乡村之中。

塔县之行原先计划好的体验塔吉克婚礼习俗活动，因当地疫情防控的要求，取消而未能如愿，成为这次塔什库尔干之行的一个遗憾。在返回喀什的路上，沿途的风景同样令我激动不已，遂赋诗一首：“座座群峰欲刺天，冰雪四季美呈现。天公何时挥巨笔，调取朱砂写群山”。

在两千多年厚重的历史底蕴下，灿烂的文化，浓郁的民族风情；雪山、沙漠、湖泊、草滩，种种最极致自然风光的融合，古建、寺庙、古城、民居，将这里装点成一个多姿多彩的异域。10多天的时间虽然短暂，但给我的感受是绝美的风光，独特的风情，带给了我很多创作灵感，绘于斯，常忆于斯，期待着下次的帕米尔高原之行。

（文 / 王磐德）

高原明珠

塔什库尔干古城遗址

赶大巴扎的老人

激情演奏十二木卡姆的老艺人

喀什牲畜大巴扎一角

柯尔克孜族男子

塔吉克风情

卖羊的汉子

牵手

塔吉克妇女

塔吉克姑娘写生

塔吉克姑娘写生

塔吉克汉子

对眼

刀郎 农民画作者

维吾尔族老人

拜克基妮娅

巷陌里的时光

喀什巷道里的老人

塔吉克新娘

塔吉克姑娘

赶巴扎的汉子

（来源：中国美术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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