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看天空,很神秘。有时天朗气清,有时彤云密布;有时平静安详,有时电闪雷鸣,天空就是一个变幻莫测大舞台。太阳、月亮,一瞥惊鸿的苍鸟,划过天幕的流星,都会给人带来无穷的遐想。
古人极尽奇思妙想给我们描绘了一个人人向往的天上。九霄云外,凌霄宝殿金光闪闪,清波瑶池碧雾蒙蒙,有千千年不谢之花,有万万载常青之草,那里的游神散仙踩祥云、饮甘露,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在更遥远的地方,有极乐净土祥和宁静,功德池水甘甜清美,七彩宝树晶莹剔透,音乐和谐优雅,雨华适时飘落,那里的人俱会一处、如意自在,一切自然妙合、聚散随愿。
无论天界还是净土,融入其中,就跨入无法计算的时空,得到永恒光明的生命。没有能力在天空飞行的古人,为了更加接近天界,筑楼台、攀高山,与天地神灵对话。“危楼高百尺”,古人已竭尽全力了,算来只有现在的四层楼那么高,百层的摩天大厦至少要有三千多尺,喜马拉雅山海拔八千八百多米,按古人的算法三万多尺,应该达到九重天的高度了,登上山顶的人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满天雨花?有没有听到鸾凤和鸣?
飞机能够飞越喜马拉雅山脉,在九千米到一万米的高度,太阳更加明亮、天空更加清澈,那些厚厚的白云,一团团如棉花,一阵阵如波涛,都踩在脚下。如果能量永恒,飞机逐太阳而行,眼到之处阳光普照,没有黑暗,这也许是《阿弥陀经》里说的无量光明世界吧!
腾云驾雾,御风而行,不妨做回神仙,俯瞰人间城廓,就像巨人走进小人国,偌大的城市就是一张作战沙盘或遥感地图,高大的楼宇如一块块积木,绵延的公路则像一根根面条。过去,杜甫凌绝顶而藐众山,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在高空看,巍巍太行只是连绵的小丘,孤零零的泰山连影子都找不到。
常听人说“图腾",中国的图腾是龙。在汉文化里,君王是龙,黎明百姓是龙的传人。龙有没有?我不知道,但龙的图像我见过,牛头、鹰爪、蛇身、鱼鳞、鹿角,云彩在夕阳照射下幻化出龙的形状我也见过。从飞机上看地面,竟然看到龙的形象,而且活灵活现,仔细观察,不过是山上的泥沙经过雨水冲刷在山脚形成的冲积平原。
比地大的是海,比海大的是天,蓝天下的大海并不辽阔。万吨巨轮如蜉蝣一般,星星点点的渔船连蜉蝣都算不上,海中的岛屿要显眼一些,也只是鹅卵石般的存在。奇怪的是,碧海蓝天下的岛屿,上空几乎都萦绕一片不大的云彩。同行的人说,在高处看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些白点儿,从岛上看也许阴云密布、风雨交加,不同环境中的人对同一事件感觉差异竟然如此之大。
这景象是人间还是天上?是娑婆还是净土?迷茫间,想起范仲淹《岳阳楼记》里的句子:“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每个人在不同时空、不同心境下感受不一样,大自然早晨和晚上呈现给我们的面貌也完全不同。所以,南京上空看到的殊胜是光合作用的结果,离开了太阳一切都是另外一个模样。
(文/佘玉奇)
(来源:韵乐荟)
画家简介
佘玉奇,江苏南通人,中国美术家协会第八、第九届理事,中国美协艺委会委员,中国美协专家库评委,中国书画研究院研究员,江苏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五届江苏美协常务副秘书长(主持工作),六屇江苏美协会员代表大会执行主席兼秘书长,江苏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江苏美协山水画艺委会副主任,江苏省直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江苏省紫金书画院院长,常州大学特聘教授,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南通大学艺术学院兼职教授,江苏省作协会员,江苏省文化基金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