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以来世界美术名家辈出,其中以量子重彩大生命为主要创作题材的中国画家陈斌正是其中具有典型艺术风格的代表性画家。作为二十一世纪最具收藏价值的中国画家,他的量子重彩,应该被理解为这样一种艺术表达形式和“意向”:既蕴含着中国古老的道家“玄之又玄"哲学思想,又呈现出近代量子物理学家(亦如玻姆“卷展中的宇宙与意识”)的“直觉图像”,还显示出迄今为止人类科学竭尽所能而制造的“时代的超级显微镜”所观察到的亚原子世界的精彩径迹。
一
我是画家陈斌先生的朋友。
他的一个不懂画的朋友。
我不会画画,也不懂艺术评论,更没有写过。
陈斌先生请我写写他的作品,我在心里说,你胆子真大。
况且,我寄寓京城,先生流连天府,我们甚至很少见面。
而且说实话,好多艺术评论的文章我也看不懂,不是谦虚,是真的看不懂。每个字都是中国字,但是连在一起,就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我热爱艺术,热爱绘画,特别是陈斌先生的作品。
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周海宏教授有过一句名言:“音乐何须懂”。
就像我喜欢听古典音乐,有人问我:“你听得懂吗?”我说“我听不懂”。人家问“那你怎么还听?”我说:“好听啊!”
绘画也是一样。
所以我在自己家里的各个角落包括洗手间里挂了几十幅各种风格的绘画。其实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我也不知道每一幅画到底具体好在哪里,以及为什么要选择它,我说不出来。我只是觉得,它挂在这儿,怎么这么好看呀!
我看陈斌先生的画也是一样。
对一个受过正常教育的人来说,对美的追求和热爱,几乎是一种本能。
我没学过绘画,也没有专业研读过美术史,常常不懂如何评价一幅画的好坏。对我看来,好的艺术作品标准依次就是,看第一眼,哦,它好美;然后,愿意在它面前多停留一下,多看上两眼;如果它能够让人心里一动,联想到一点什么,就更加了不起;如果这幅作品能做到让你心潮起伏乃至热泪盈眶,那就是杰作了。
记得那一年在巴黎卢浮宫,在奥赛美术馆看那些印象派大师的名作,就是那么在画作面前久久地凝视,那是一种怎样的光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就湿了,好似被那画里面的光线灼伤。
二
陈斌先生的作品主要分为两大部分,一种是以藏地风情为主的水墨作品。因为身在成都,川西与西藏的景致和人物,便成为陈斌先生经常描画的对象。画面里既没有对当地那种宗教感的渲染,也没有对那里不同于内地生活的猎奇;他没有刻意表现这片土地生存的沉重和艰苦,而更多的是看到那高原上的山水和人的自然之美。
陈斌作品里的人物几乎都是女性。她们身着藏袍,手摇转经筒或者持着牧牛鞭,健康阳光,健康得身上似乎能发出光亮。没有传统中国画中女性的淡扫蛾眉,杨柳细腰,更不要说现在网上流行的美颜风,网红脸。那些女孩子每一个都大大方方,阳光灿烂,就像我在进藏的318国道上看到的那一颗又一颗的高山杜鹃,,粗粗壮壮,蓬蓬勃勃。
在陈斌的笔下她们眉眼都谈不上精致,也没有明显的民族特征,五官常常都很强健,甚至有一丝男人的模样。那就是一个个热爱生活的生长、劳动于自然状态中的东方女子,都是那种特别健康的,大方的,一看就是能生很多孩子的那种女人。
他不画传统中弱柳扶风的美人,画幅里也几乎从不出现朱阁绣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没有窈窕淑女,没有小家碧玉,而只有雪域高原上肆意挥洒的茁壮生命。她们只是在高山处穿行,和她们的牧场、牧羊、牦牛在一起。大领厚袍,甚至掩住了她们长长的脖子,更无法展示她们纤细的腰身。那是一种康健成熟坦荡自然之美,每一个女孩子的这种美都无遮无拦的呈现在观者的面前。
这就如同看习惯了一个个靠整容刀和化妆品打造出来的精致美女,却突然发现了有一个不事雕琢,带着满身高原的空气和阳光的女子,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朝着你笑,盯着你看。
把女人画得很纤弱,很秀美,或许多多少少有一种欣赏、玩味的姿态,而如陈斌一般把女人画得很阳光、健康,更多地是骨子里一种对女性的认可和敬重。
我觉得,陈斌先生内心里应该是把女性看的很高贵的那种人,在他的心里,女性是被尊重的,甚至是被崇拜的。
从他画的这些高原女人的身上、脸上,我总能想到四个字:生机勃勃。
我喜欢生机勃勃的作品,不喜欢故弄玄虚、过度包装、无病呻吟。
就好像我喜欢生活中那种重情重义的奇女子,不喜欢直播间里又是整容又是美颜,连脸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小姐姐。
生命力是作品的灵魂,只有有生命力的作品才是可以打动人的。而作品的生命力来源于作者自身的投入,有多少艺术家敢于指着画稿说,“你看,我的性命在那里边。”
三
陈斌先生的另一类创作是工笔重彩。
看到他的重彩作品,我总是能够回忆起第一次走近印象派大师们的真迹,被画面里的阳光照在脸上,刺得眼睛生疼的那种感觉。
陈斌的重彩,那是一种怎样的色彩啊?
第一眼就让人目眩神迷,踉踉跄跄几乎要跌倒。然后就觉得身体被照的通亮,特别特别亮。那画面似乎自己会发光,能把人吸进去。
我总是觉得,他的画挂在阴暗的房间里,绝对能让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原来存在于水墨中在高原上行走的女子,在工笔重彩里一下子魂飞天国,成为幻影,成为偶像,成为神祇,每一个人的面貌、头发、衣着乃至羊、牛、鸡,都由无数的色块看似凌乱实则有序地拼成。
我们平常评价一个美丽的女子常常说她肤白如玉,但是看到陈斌重彩里那些脸上色块斑斓的女子,我总是禁不住赞叹,好美啊!上古的女子给自己化妆时,很可能就是这样把脸涂成一块一块的。
这些女子似乎从高原回到远古,回到天堂,但是又都在走向未来,走向永恒。
我自己想象着,一个画家在创作的时候,应该有两种直觉在主宰着他,一个是线条的直觉,一个是色彩的直觉。
有些画家重线条,有些画家偏色彩。
而陈斌是能把线条与色彩两者都协调的非常出色的艺术家。那些飞扬的线条,那些斑斓的色块,形态各异,走向万千,几乎每一丝每一条每一片都不一样,长短、粗细、方位、颜色、搭配、明暗等等,却又总能如此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浓淡的变化,曲线的勾连,色块的呼应,整体的摆布,肆意纷飞,百转千回,都让人无比赞叹,这需要怎样的心血投入和才情挥洒?我甚至经常想,这么多的线条和色块儿,这密密麻麻的区隔,他究竟是怎么一笔一笔地描绘在画布上的?
我曾经好奇的问他:“你的眼睛还好吧?”陈斌笑着说:“还好,还好,还可以再画几年。”
看他的工笔重彩的时候,我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想起一部自己非常喜爱的纪录片《旅行到宇宙深处》。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乘坐上光速飞船,离开地球,去宇宙深处旅行,会看到和从地球上看完全不一样的景致。如果的我们的航速足够快,甚至可以回到宇宙初始时候的样子,看到形成今天一切的宇宙大爆炸。
我多年来一直酷爱宇宙,天体方面的纪录片。宇宙从初始的碰撞爆炸,到星云、星系、行星的诞生、成长、燃烧和死亡,那种恢宏壮丽一直让我着迷。
这种喜爱来自哪里,我说不清,就是觉得随着那绚烂的、世界之外的画面在眼前飞过,人似乎一下子拥有了上帝视角,自己乃至地球都不再是宇宙的一粒尘埃。那些璀璨星河、万千气象,激动地让人颤栗。
可能是身处琐碎的庸常生活,希望自己在某一个刹那灵魂飞升,可以走的无限远,无限久,去往多少万光年之外、多少亿年之前或者之后的世界里去,人的灵魂需要羽化,需要升华。
陈斌重彩总是让我想起宇宙深处乃至宇宙初始时候的那种万千斑斓。那种爆炸、燃烧、蒸腾所形成的的千姿百态和奇幻色彩,在那一瞬间形成了宇宙今天的所有,甚至包括画家绘画中使用的每一种颜料。
他似乎是想把那些颜料恢复成它们在形成初始时候那一瞬间的样子。
那一瞬间的样子,就是陈斌重彩下的那些曼妙女子和她们身后的世界。
那画面里有太阳、有银河、有宇宙,甚至有我们旅行到宇宙深处看到的叫不出名字的暗物质......但在画面的某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画家一定偷偷画下了自己的灵魂。
他的重彩是东方的,但是却没有小桥流水,没有垂柳斜阳,没有牧童短笛,没有渔歌唱晚,甚至他都不会显现一种具体的生活场景,而看上去似乎完全是一种内心的臆想。那个画面不是生活里边存在,而是幻化于作者脑海之中,飞扬在人间的世界之外。
他的重彩又像是西方的,浓厚的色彩,热烈的情绪,大开大合的格局,丝毫没有中国画的留白和克制。
陈斌的重彩题材是极其独特的,那些女子似乎从高原攀上了喜马拉雅然后又冲天而起,好似一起神迹。作者为什么画出这个选题、这个画面,我不知道,我估计当时可能连画家自己也未必知道,但我知道他那一时刻就是想把它表现出来。否则那种能量会把他自己烧掉。
陈斌先生的重彩作品看多了,有一天我忽然想到敦煌的壁画。那些飞天,那些诸佛,衣带飘飘,翩翩而至,飞扬灵动,和他的重彩里的这些人物何其相似。但是壁画在历史上自古就有很强的教化的功能,劝导信众,弘扬佛法。可是陈斌先生画的这些作品我可看不出他想教化谁,他只是想表达自己脑海中的这样一种意象,用这种方法去画他心里边那些像神一样的女子,并且用这种喷薄而出的色彩和激情告诉今天和后人,这就是他陈斌眼睛里、心灵里、脑海里的世界。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来过,他活过。
四
我从来不懂艺术评论,也不知道该怎么写,我的职业和艺术领域也相去甚远。
最要命的是,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和陈斌先生谈论过一句关于他的作品。
他的创作思考、艺术理念,内心追求,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些文字也仅仅是我个人从他的作品里读出来的。
任何人都可以说我读得不对,但是,这就是我读出来的,与别人无关。
一个艺术家,终究还是要靠他的作品与大众对话。
如果他的作品里把什么都说了,那艺术家也确实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就怕艺术家自己说得太多,而作品本身说得太少。
作为一个外行,我没有任何资格从专业角度品评陈斌先生的作品,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对陈斌先生作品的钟爱和感佩。因为站在他的画面前,我总是第一眼觉得,哦,它好美;然后,情不自禁地多停留一下,驻足欣赏;进而总是能心里一动,然后浮想联翩,心潮起伏......
我觉得评价一件艺术作品好坏,无论是恪守传统还是标新立异都不重要,最根本标准就是,能不能打动人心。
(文/栾帆 2023年岁末于北京)
(来源:美网艺术家)
画家简介
陈斌,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香港国际画院副院长,曾被亚太艺术品投资战略研究中心、世界华人精英杂志社、收藏家杂志社、中国艺术传媒联盟等二十五家艺术传媒机构推荐为“21世纪最具收藏价值的中国画家。”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作品先后在卢布尔雅拉、挪威、埃及、马其顿、东京、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纽约、俄罗斯,中国香港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展出,多次应邀参加奥林匹克和联合国艺术展览活并获奖。他的作品入选中国画三百家,获中国美术金彩奖,被广东美术馆、中国艺术研究院、澳大利亚中国美术馆、挪威王国科学文化部、埃及国家美术中心、日本多摩美术大学等国内外众多艺术机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