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学院教育走向艺术创作的,接受了非常正规的、传统的基本功训练。多年的教学工作,也使我对中国画艺术的传统有着较为深入的了解。传统绘画的发展演变使我体会到艺术形态始终是动态的,虽然这个变化过程是缓慢的、逐渐渗透的,但中国画从来没有固化。我的创作也是源自于非常传统的中国画的发展脉络,力求融入自己的一些思考,体现一点这个时代的痕迹,并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在努力调整。
处暑,90x60cmx3,2021年,绢本设色
大暑,60x35cmx3,2020年,绢本设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理解问题的角度。从五代、唐宋时期中国绘画的面貌到文人的介入,再到明清文人画的大力的发展,中国画在水墨写意方向有了更多的突破。对于文人写意,不能把它理解成一个片面的、材料的变化,也不应该把它片面的理解成一种模式套路。实际上文人对中国绘画活动的参与,使得艺术创作更具有个性化特征,尤其是花鸟题材作为比兴的载体,很好地实践了如何以题材为媒介来抒发艺术家自身的情感。我认为文人对物象内涵的阐释、对艺术家创作状态的理想化的不懈追求,是对中国艺术的最大的贡献。为中国画艺术注入了意象特征。
立夏,60x90cm,2020年,绢本设色
变奏二,60x90cm,2021年,绢本设色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考虑“写意精神”的话,我觉得中国比西方更早地在艺术行为中纳入了对抽象思维的考量,在那个时代就是具有现实特征的思考。以此为基点,我们能够在传统的基础上获得更多的创作自由,并能有效地融合个性化的思考。我的作品就是从这个角度呈现给大家的:从对传统绘画风格的研究中摸索自己的艺术风格,到放下包袱,更加关注自我的内心变化,重新定义物象所代表的某些特质,而不是别人赋予的内涵。
这是我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希望接受大家的指正。(文/谢青)
锦瑟,240x80cmx3幅,2021年,绢本设色
谧之一(左),90x60cm,2021年,绢本设色
与传统文人追求虚静淡泊和幽深隐约不同,谢青的创作中更多的是欣欣向荣的生气和活泼泼的生命力。诚如古人对于诗品中纤秾一格的评说“虽纤秀秾华,仍有真骨,乃非俗艳。能与古为新,则光景常新。”我在谢青明快的笔墨中意会到一种不可或缺的健朗逼真的情致,它启示我们感悟画家心灵深处活泼清新的生命波动以及清新遒润的烂漫情致,因为只有把握对象的内在生命力,才可以做到飘逸不废沉雄,疏散而具气骨。
谧之二(中),90x60cm,2021年,绢本设色
谧之三(右),90x60cm,2021年,绢本设色
一个人的艺术创作与学术研究关乎学术能力,也与个人的性格、才情、趣味等联系在一起,艺术创作中其实潜藏着个人的阅历与志趣、理想与情怀,艺术创作需要独立思考,需要有力透纸背的“生命之感”。中国画贵于老,贵于经验,也贵于突破。所以谢青在《中国画的现代化》一文中提出:“当我们简单地把创新当作艺术创作的终极目标的时候,创新难免会流于形式,而忽略了对中国画所表现的精神的体现。在中国画现代化的进程中,除了笔墨作为必备的条件之外,需要保留的还有中国画的基本精神,那就是画外所传达的人文内涵。在中国画的发展中,自有了文人画的补充与完善后,更丰富了精神内涵。因此在欣赏中国画时,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画面本身所表现的事物,更看到画家的思想和象外之意。”
素衣,80x240cm,2022年,绢本设色
庆典,90x60cm,2021年,绢本设色
谢青近年的中国画创作,深扎于中外文明的滋养,拓展古今时空的维度,思考中国画的转化创新,是谢青数十年来不懈的追求。近期谢青发表了多幅大尺度和多元材料加持的作品,如《百草花园》、《锦瑟》和《处暑》等,引起学界关注和反响。
写意性和当代性是贯穿谢青近年来的实践和思考,从材质的转化,肌理的形塑,主题的腾挪,意涵的多向,一步一步摸索与调整,凸显了中国文化思维方式的脉络传承与情理相适。(文/张鹏,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美术研究》杂志社社长,博士生导师)
硕果,367x144cm,2021年,纸本水墨
紫气东来,240x200cm,2021年,纸本水墨
染秋颜,180x96cm,2022年,纸本水墨
凝露成荫,235x64cm,2018年,纸本水墨
(来源: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
画家简介
谢青,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与书法学院教授,花鸟画系主任,博士,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1995年本科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获得学士学位;
1997年研究生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
获得硕士学位并留校任教至今;
2008年,获得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专业博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