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中国古代历史上经济与文化教育最繁荣的时代。
皇帝普遍爱才,官员的收入是历代最高,商业发达服务业昌盛,中产阶级活得有滋有味,朝廷重视知识分子,“唐宋八大家”里,宋朝就出了6个。
这样一个美好的朝代,覆灭的时候却是惨绝人寰。
徽宗、钦宗两个皇帝被金人俘虏,客死异乡。南宋结束的时候,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导致宋军阵亡十万,大臣怀抱8岁的幼帝跳海自杀,文武百官和后宫女眷纷纷追随,海上漂满尸体,后人感慨“崖山之后,再无中华”。
曾经无比强大的宋朝,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消亡的?
有人说,秘密都在一幅画里。
众所周知,《清明上河图》画的是北宋国都汴梁的世俗风景。
千余年来,声明显赫。《清明上河图》在中国乃至世界绘画史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国宝级文物,北宋画家张择端仅见的传世精品。
对于张择端的身世,史书上没有任何史料记载,千百年来一直是个难解之谜。仅靠现存于故宫博物院的《清明上河图》“石渠宝笈三编本”,后面第一个题跋者,金代人张著的85字跋文略知一二。
张择端画像
“翰林张择端,字正道,东武人也。幼读书,游学于京师,后习绘事。本工其界画,尤嗜于舟车、市桥郭径,别成家数也。按向氏《评论图画记》云:《西湖争标图》、《清明上河图》选入神品。”
卷首,一群颇有声势的队伍踏青而来,后有马夫垫后。夫人坐在轿中,轿顶插满花草,官人坐于马上,中间是担着东西的轿夫。轿子后面的第一个仆人,身上担着打猎收获的两只野鸡,旁边墙上还趴着两小孩正在观望。
不知是何缘故,路上一马受惊狂奔(前半身因残破而缺失),三个马夫慌忙在后追赶,周围的人们顿时惊慌起来。
动物之间的信息是相通的,所以前面的一头毛驴马上就跳了起来。
一老人急忙招呼在路边玩耍的小孩赶紧回家,另一持杖老人慌忙闪躲,店内的食客闻声张望,这是张择端在画中描绘的第一个险象伏笔。一开始就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气氛。
汴京大多数建筑都是砖木结构,市郊有座望火楼,这是宋朝首都负责安保的单位,相当于今天的消防队。
汴京城中每一坊(坊就像现在的居民小区)都有望火楼,楼上需有人值班眺望,楼下还要有屯兵驻扎,一旦发现火情,可马上组织灭火。
按当时规定,望火楼下要有官屋数间,驻屯军兵数百人,然而在画卷中空无一人,连一个值守消防官兵都没有,北宋开封城着过几次大火,损失很大,张择端很生动地表现出消防形同虚设的痛病。
为了抵御年荒和逼退商贾的势力,北宋历朝注重在汴河沿岸建立营仓。
但画中绘有两处装卸工卸船的场景,船主们指挥着雇工队伍卸粮到深巷私仓,所有粮船皆非官办,也无度量管到场监运。
朝廷丢了国粮储运的机会,北宋潜在的官粮危机暴露无遗。
北宋人在平时喜欢到河上观水赏鱼,图中拱桥两侧聚集大批人群,可眼下的情形着实让人大吃一惊:几个纤夫埋头拉纤却忘了招呼船工放下桅杆,导致桅杆即将撞上拱桥!
险情至此,拱桥上下行人大声呼救,纤夫闻声松开绳索,船工放下桅杆,船顶上的船夫奋力用长杆顶住桥梁,桥上和岸上的百姓们都捏着一把汗,桥上有人为防船工落水,抛出绳索。
而此时桥上上演了另一场官员争道的闹剧,坐轿的文官与骑马的武官互不相让,轿夫与马夫个仗其主,争吵不休。
桥面上,卖绳索的、卖鞋的(款式挺多)、卖铁器五金的……把小摊直接摆在交通要道上,明显是占道经营。虹桥本来就窄,路人、挑担工和驮货物的牲口不得不拥挤地穿行,小贩们却安然地在旁边招揽生意,北宋的城市管理约等于无。
递铺衙门前坐卧着九个兵卒,还有两只公文箱,显然这是一对公差,像是在这里待命多时,已十分疲惫了。
院子里躺卧着一匹吃饱的白马,一个马夫手持缰绳,倾斜一侧,似乎在等待马的主人。应该是清早出行的官差,快到晌午仍迟迟不出。可见当时北宋官府的工作效率相当低下,出现了严重的腐败现象。
洞开的城门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亡国之日。《清明上河图》卷城门不是瓮城,无法构成防御体系,夯土垒成的城墙,四处塌陷,上面也没有放任何城防工事,连射箭的城垛也没有。
城门前后、城楼上下竟没有一兵一卒把守,北宋的门禁制度已经彻底涣散了。
北宋后期,辽金两国的奸细多次暗访汴京,刺探军情是家常便饭,而画家唯独将骆驼队和胡人画在不设防的城门口。徽宗朝军日渐衰退、国防渐趋淡漠。
作为一幅著名的社会风俗画。《清明上河图》看似优美,实则绵里藏针,张择端用这幅不入流的界画,表面描写盛景,实际上曲谏忧国,草灰蛇线地埋着种种危机,反映了北宋末年首都汴梁的诸多社会问题。
宋朝的命运就像《清明上河图》本身,画面中心是京都的一片繁荣,但画面的尽头却是萧条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