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勰有言:人之所以是“有心之器”,而不同于自然界的“无识之物”,即在于人是“性灵所钟”,有人的灵性。而人常“信心而言,寄口于腕”,以抒胸臆,文章书画,自古如此。
透过历史的漫漫风尘,可以窥见无数身影隐现其中,或模糊,或清晰,或遥远,或咫尺。而风尘弥漫,唯有作品能证明一些人事存在的痕迹,可现其为人,这是他们的“性灵”。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世界里伴随着晨钟暮鼓声,有僧人们迈着细碎的步伐朝前行走,有白雪覆盖下的喇嘛庙,有袅袅散开的烟雾,有风中烈烈的经幡……这儿是有巍巍高原的西藏,这儿是南海岩先生魂牵梦萦的甘南,也是南海岩的发掘“性灵”之地。
醉恋母亲河122×160㎝2018年
要问“性灵”如何体现,自然一切都在他笔下画中。他笔下的人物往往浓墨重彩,折射的也是一种近乎残酷的真实的厚重;但这种厚重并非沉重。背着大筐的男孩、披着头巾的女孩,一样被日头灼炙得枣红的脸,让你看到的不仅是他们沉甸甸的勤劳;而他们眼里透出的笑意,或者不经意的一个手势,又分明让你看到背后沉甸甸的希望,而不是沉重的失望。这是一种生活模式的艺术解读,是层次交错的平凡生活,也是古朴却璀璨的生命之火。
虔诚(局部)中国美术馆藏
南海岩说:“我所描绘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尖嘴猴腮的形象,都是我内心淳朴的心象,我笔下的改动是完善的人,是人性灵魂的升华,不是社会形象,这些都是我内心的真正感受。”绘画艺术与作诗无异,皆是性情的流露。南海岩先生主张绘画创作以心性作为基点,心性亦即是情感的表达,也即是性情的释怀。味欲其鲜,趣欲其真,如果事物没有感动你,你就不会把它记录下来,如果内心没有兴趣没有情感,就谈不上艺术创作。反之,在创作上如果没有想法,没有意识的表达事物,没有情感的倾诉,宣纸上的涂抹也只能算是闹闹、涂鸦,和艺术相距甚远。
印度记事(摄影:李洪伟)
南海岩先生将“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进行知行整一,通过他的眼睛他的落笔,我们可以看到藏民对宗教的虔诚、对生活的虔诚,藏女对爱情和美好向往的虔诚,窥见他自身在笔墨心象之中的汇聚化合,指向精神的内在超越。一幅幅彩墨,从真从实,也是他的“性灵”所钟。
南海岩
1962年生于山东省平原县。现为北京画院画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美协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