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格外在意而又高兴的是,我在这些画面中,越来越多地又看到了曾经在那些素描手稿上出现过的、果断而雄阔的表现痕迹,更在那些隐约地闪现在暧昧空间的阴影里的、幽灵般的物象身上,又嗅到了那种油腻又湿漉的、浓郁和幽暗的气息。我以为,这应该是周蕴智本身独具气质的再度呈现。
《空室遗音》
120x120cm 铜版 2013年
但假如是,就有新的问题开始纠缠我:那些物象或曰记忆,以及表现的手迹和幽暗气息,究竟哪一样是先在于周蕴智身上的?还是说,这两项资产原本就隐藏在她自身之内,只是在摸索寻觅的过程,让它们不知不觉地合二为一了?
《辛亥群英》
110x220cm 水印木刻 2021年
后来,这些作品直接地就成为了她的研究生阶段的毕业创作,接二连三地获得过许多专业奖项,还获邀参展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也无疑是对她的执着探求的一份厚重的回馈。
《申城印象》
100x57cm 铜版 2014年
回馈的理由,并不因为赠予者能体察劳作者的辛苦不易,而在于辛苦的结果所达到的高度。毋庸置疑,如同拉洋片般快速幻变的时空场景,已经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尤其是城市居民们无从躲闪的共同记忆。
《回声》
100x100cm 石版 2011年
校庆时回校聚会的同窗们,每每会因为再也找不到涌金门直街上某家小面店的身影而感到遗憾,因为那里曾经是他们夜自修后三五成群、宵夜欢谈之地;
《宁波港》
200x100cm 铜版 2017年
《历史的星辉——中苏友好大厦竣工》
200x80cm 铜版 2021年
周蕴智的作品对石版、铜版画技艺的熟练运用,将版画语言与个人表达的完美结合,以及将摄影图像水乳交融地结合在传统图式中的大胆尝试并获得成功,也都是获奖的原因。然而,如果周蕴智没有直面内心并自我坦露,亦即在作品中苛求“心象”的呈现,技艺就只能停留在技艺层面,就像上面讲到的“理念停留在理念层面”一样。通过那个艰难的寻觅过程,周蕴智搞懂了这一点,这才是她最重要的收获;岂不见她后来创作的铜版画《空室遗音》,换了另一个版种,也同样连获大奖。究其原因,也无非因为是对“心象呈现”的苛求、再苛求。技艺之类,总归是要由心来驾驭的。(文/张远帆,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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