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兼修，著名书画家戴丕昌营造出一个典雅、宁馨、和畅的艺术世界

程大利先生乃当今中国艺坛代表性人物。其素以重视“笔墨”与“文化”而闻名，被誉为当下少有的“学者型艺术家”。在他看来，中国艺术有三个鲜明特征：文人性、诗性与笔墨性。所谓的“文人性”，就是要讲素养、重内涵、论格调、重气质；所谓的“诗意”，就是追求一种超然物外的意境表达；而“笔墨”则是文化与人格的外化，它有两大特性，一是“书写性”，即体现书法意味，讲求“骨法用笔”；二是“程式性”，即在作品中呈现艺术规律。（参阅程大利 《从认识论角度谈中国画的欣赏》）这样的认知和理念，贯穿在程先生的全部艺术实践和艺术教学中，他的弟子们深受影响。他们无一不将“笔墨”与“文化”作为自己艺术实践最为重要的功课来做。

其实，“笔墨”与“文化”也是程先生选择弟子的标准。所以，凡进入他工作室，成为他弟子的人，都有一手相当不错的笔墨，同时又具有较为良好的文化素养，其中的一些已达到很高程度。作为程大利先生的“访问学者”，戴丕昌先生正是“笔墨”与“文化”兼而有之的人。这是他在几十年的艺术和从教实践中练就的。

戴丕昌先生书、画兼擅。若单论国画创作，他兼顾花鸟与山水。大约，在成为一名山水画家之前，戴丕昌先生已是一位笔墨精良的书法家和花鸟画家了。这是我通过阅读他的作品和论述之后得出的判断。

在中国画的山水、花鸟、人物三大门类中，花鸟画最接近书法，它的用笔方式几乎完全是书法式——笔的提按、徐疾、轻重，锋的正侧、藏露、顺逆，体（形）的聚散、开合、错落、顾盼、俯仰，以及用笔的起承转合，等等一系列程式，均与书法无异。所以，一位优秀的花鸟画家，同时必是一位合格的书法家，起码他对书法的基本理念和要领有着很好的理解和把控。戴丕昌是前者。

在我看来，戴丕昌先生的绘画完全是建立在他良好的书法功底之上的。他的书法，走的是传统经典的路径，上探先秦两汉、中取晋唐、主攻宋元，下涉明清。尤其对石鼓文、汉碑、二王行书、苏东坡书法用功尤勤。数十年的磨砺，使他练就了一笔稳重、典雅、静穆的行草书。

戴丕昌先生的书法不求标新立异，更无狂怪之举，但求规律与意韵的完整呈现。而这样的一种不激不厉、从容不迫的态度与方式，也贯彻在他的花鸟画的创作实践中。丕昌先生说：“梅兰竹菊作为花卉中的‘四君子’，通常是被用来表示文人君子身上带有的美好品格。用来感物喻志，表达感情，表现了文人们对美好品格的一种向往与追求。我与梅兰竹菊结缘，与祖辈家庭密不可分，更源自于本性使然。”（戴丕昌《清风徐来，君子之约——我与梅兰竹菊不解之缘》）其实，无论是在书法中还是在花鸟画中，也无论是样式还是境界，戴丕昌向我们呈现的，是他自己——他的性情、他的素养、他的观念、他的情态和理想。

丕昌先生是典型的山东人，朴实、谦和、大度，同时又十分谨严、有条不紊。他的绘画，以五代、北宋、元人为宗，其中尤以元人为主要取法对象，崇尚清雅、清淡，追求自然天成，因此他的作品画面中透出一股清气。大约，起初这是他花鸟画的特征，后来他将此种艺术品格移植、扩展到了山水画中。日积月累，岁久年深，经反复实践，不断修整，层层深化，戴丕昌用自己的笔墨构筑了一个艺术统一体。在这个统一体中，无论书法还是国画，也无论花鸟画还是山水画，均遵循相同或相近的原则；笔法、墨法、字法、章法都相互渗透、相互借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数十年来，他不断提纯着笔墨语言，同时又不断赋予这种语言以文化内涵。

教师，是丕昌先生的职业和本质身份。他的成功，或许在很大程度上因他这样的一种职业和身份——这既是对自己的鞭笞，同时又是对自己的激励，另外也可以将自己在实践与研究中积累的知识、经验和方法应用于教学，并从中检验其准确性与有效性。

数年前，笔者曾参观过戴丕昌先生在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所设工作室的一届教学结业展，领略了他“教书育人”的才能与成果。

与如今许多教授书画的人不同，丕昌先生不喜欢让他的弟子们过单科“独木桥”，而是主张“双管齐下”——书画兼修。所以，他所招收的弟子，均要一边练字，一边习画。因为他信奉元人“书画同源”、“以书入画”的理念。他曾反复引用元代书画家柯九思画论教导弟子们：“写干用篆法，枝用草书法，写叶用八分，或用鲁公撇笔法，木石用折钗股、屋漏痕之遗意。”所以，在他看来，要学好画，必先修书法，且“只写一种书体也是不行的”。这样一种教授法，在当今艺术教学界并不多见，因为它对教师提出了更高、更全面的要求。而这，对于戴丕昌先生而言，却是得心应手。正是这样的得心应手，使得他的艺术教学比许多的同道更有成效。

王阳明说：“不求异于人，但求同于理”（《与辰中诸生》 ）。人生与艺术的路径千万条，然而万折必东，殊途同归。凭藉素养、功力、技巧、方法、情怀，戴丕昌先生为我们营造了一个典雅、宁馨、和畅的艺术世界。他不仅带给了我们美的愉悦，也将许多人引向了文化和艺术的境界。这是他的价值，也是他的快乐所在。（马啸，中国国家画院教学部学术主持，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美协副会长，著名书法家、艺术评论家）

书画家简介

戴丕昌，号云峰山人，祖籍莱州。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书画创作研修班导师，山东大学品牌与传播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省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国家画院程大利工作室访问学者。山东省教学名师，山东省优秀教师，山东教育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管理学院艺术学院原院长，现任山东管理学院书画艺术研究院院长、山东诗词学会诗书画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