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创作的本质其实就是外部的事物在我们心灵中折射出来的影子。所谓外部事物,从远的说,不外乎我们从书本获取的前人经验和从古人传承下来的作品中撷取的一些信息。而更直接的影响就是我们身边的事物给我们带来的亲身感受。前者是大浪淘沙后历经多少世代的经验之谈,后者则直观而鲜活。
《维多利亚港海滨》 180cm×190cm 2014年
写生的主要目的就是体现我们身边的事物带给我们的各种感受。然而由于每个人的生活阅历、品性修养的不同,所以他对周边事物的观察角度还有视野范围肯定也各不相同,因此每个人的感受自然是不同的,这也正是写生作为一种创作方式让我们乐此不疲的魅力所在。
《腾冲热海写生之二》 34cm×68cm 2017年
《武夷水帘洞写生之一》 33cm×69cm 2016年
写生不能简单理解成一定要拿着笔纸奔赴现场对景描摹。我们对于生存的这个时空的万般景象、生活中的诸多物事,饱游饫看、目识心记,都算是一个写生的过程。疫情期间我们久困家中,但通过各种传播媒介依然可以感受到外面世界的变化,依然可以创作出跟外面世界有关联的艺术作品,反映我们当下的生活状况和事物的更变,这也是写生的一个方式。
写生,究其核心要义,不外乎就其生机写其“生”意。而对景写生是最直接满足这一愿望的方式。面对一个场景,观察的视角是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普通的游客而言,多是走马观花感受芬芳清凉,而对于写生的画家来说,在生理感官上的感应之后,他还需觉悟于心灵,凝结成所要表达的精神诉求。写生中视角的切入点很重要,同样一座山,有人看到了险峻,有人看到了幽深,有人感受到苍凉,而有人感受到雄浑。不同的画家、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阅历产生不同的思维理念,最后呈现出的作品面貌千差万别,而这个切入点肯定和作者的心灵向往相一致。
《香山游春图》 250cm×125cm 2014年
对生命力的体现也是写生的意义所在。这种生命力,它表达了我们对事物的一种普遍的看法,在中国的文化价值观念里,万事万物都是生命的体现,一呼一吸的脉动都牵连着宇宙运行的轨迹。而我们的画作就是一个微缩的宇宙,画面中点线面的组织和阴阳八卦道理一样,虚实相生,相互转化,没有绝对,相互处在一种对立统一的关系中,我们从中感觉到画面的气韵流动,贯穿了整个画面的生命力。
中国画的精神内蕴,最终是通过笔墨来实现的。和要表达的意境趋于一致的笔墨形式是表现画面精神境界的重要前提。具体到画面的组织上,比如经营构图的主次、开合、疏密、取舍、虚实、呼应等诸多内在关系,笔墨间变化组织的诸多要素,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矛盾统一的过程。画面矛盾冲突能够激起波澜,使读者于画面的跌宕起伏中领略到艺术感染力。反之则如一潭死水,淡而无味。当然,任何一种矛盾的关系,由对立到统一,都需有分寸的把握。就比如用笔也是如此,轻重快慢、干湿浓淡要恰到好处,随心而生自然写就的点画能够体现作者精神世界的心神意会才是好的用笔。而且,统一中有变化,变化中有统一,虚实互生,强弱相济,画面就会通透起来。
《九龙塘街景》 250cm×125cm 2014年
写生非常注重对于现场感的强调。敏锐的洞察能力能够充分捕捉到此时此刻此情此境的感受,而为了表现现场感,适当夸张手法的运用也能够把当时的感触体现得更充分。写生切忌面面俱到,要把对生活的感受尽可能充分地表达出来,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故宫御花园》 250cm×125cm 2014年
《红磡海滨》 250cm×125cm 2014年
《喜雨》 250cm×125cm 2014年
《海上威尼斯》 248cm×124cm 2016年
《热那亚暮云》 248cm×124cm 2016年
《威尼斯圣马可广场》 248cm×124cm 2016年
《吴哥旱季》 248cm×124cm 2016年
《雨中清迈》 248cm×124cm 2016年
《苏梅岛码头》 235cm×53cm 2018年
《深潜》 248cm×129cm 2017年
《占士邦岛》 248cm×129cm 2017年
《德里》 246cm×122cm 2019年
《家山》 244cm×122cm 2019年
画家简介
方向,1967年出生于广东省汕头市,1988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中国国家画院山水画所所长,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研究员、研究生导师,中央文史研究馆书画院研究员,中国画学会创会理事。曾获九届全国美展中国画银奖,十届全国美展中国画铜奖,首届全国山水画展优秀奖,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全国美展优秀奖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