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开动泉城——青年画家李恩成笔下清新雅逸的“富贵花”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泉城

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说：“牡丹虽结籽而根上生苗，故谓‘牡’（意谓可无性繁殖），其花红故谓‘丹’。

今春经常清晨去泉城公园里溜达，雪球海棠的红艳花苞和雪白花瓣对比强烈，俏皮可爱，那几株撒金海棠和菊花海棠花期较长，公园里的紫藤差些，还不如济钢那一架无人照料的开的浪漫而茂盛。而牡丹园里芳华尽现。

今年的牡丹开的早，印象里四月下旬才渐次开放，这才刚进入四月没几天就急不可待的绽放起来。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五一节假期第一次去菏泽看牡丹时，早晨天不亮就出门了，骑自行车到公交车站再转乘长途大巴一路颠簸，赶到牡丹园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进到园子里就酸了眼了，牡丹已经败落了，只有少数芍药惨淡开着，心情极度沮丧，停留了一个钟头就返程了，中途由于我们乘客太少还被转给了另一辆带卧铺的大客，强忍着车里充溢的臭脚丫子味儿，到家时月已上中天。第二次去菏泽看牡丹是十几年前国靖大哥我们开车去的，临走的时候在牡丹园门口买了一车盆栽牡丹花，嗅着一路花香回来的，回到家才发现好多硕大的花头是卖主用牙签连到花梗上的，也不全怪那些无良卖家，是我们自己没经验，才被坑的，大家也不过哈哈一笑。我的那盆白牡丹第二年开的极早，再然后就香消玉殒了。第三次是2009年春天贾广健老师带着我们去菏泽牡丹园里写生，整天在园子里逛荡，遇到扬州国画院的顾扬院长和他的千金顾真真等一批画家也在那写生，那时候我不太喜欢画牡丹，反而对园子里的紫藤和鸢尾花更偏重一些，那次写生结束后从菏泽乘绿皮火车回的家，一路开着车窗，回到家时暴的浑身是土，满嘴牙碜。        最近一次去菏泽牡丹园是2019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交通巨堵，光停车就用了一个多小时，进园子里就更后悔了，围栏和拍照的人群让你无法靠近，老牡丹已为数不多，能靠近的花也感觉开的傻傻的，看到几株黑牡丹，出得园子跑了六十多公里到了一个镇上吃了一家驴肉店，味道真正不错。

其实济南百花公园里的牡丹就不错，但没有泉城公园面积大，品种多。二十几年前第一次水墨写生就在泉城公园这片牡丹园里，那时候叫植物园，现在大家还是习惯叫它植物园。我对牡丹没有太多研究，只认识几个最基本的品种，如姚黄、魏紫、赵粉、豆绿啥的，去年在查济一座院子里看到几株开的正盛的荷包牡丹，煞是喜爱。

学画之初临摹过于非闇先生的工笔牡丹，抢着霸占住教室窗子的大玻璃当拷贝台，描完一幅白描稿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然后再三矾九染的一遍遍的着色。

牡丹花是历朝历代画家最常见的题材，唐代韦绚在《刘宾客嘉话录》中说“北齐杨子华画有牡丹”，这是关于牡丹绘画的最早记载。牡丹已被历代画家演绎了1500多年，期间代表画家和代表作品不胜枚举，徐熙，赵昌，钱选，边鲁、王渊、陆治、陈淳、徐渭、恽寿平，任伯年，赵之谦，虚谷、石涛，八大，吴昌硕，齐白石，从工笔到写意，从色彩到水墨，不一而足，尽情挥写，就连李唐也说过多买胭脂花牡丹的话，可见此花多么的受人待见。记得那年在四川甲居藏寨见到一株野生牡丹，枝不肥叶不茂，单瓣小花头，但它处在那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的气质高洁，和沈周那幅著名的《墨牡丹图》何其相像。

牡丹是当今画家最尴尬的题材，出新意想搞创作画牡丹者几无任何出路，大展甭想上，一般展览也很难上，也确实难出佳作，然大众又是如此超级喜欢这一题材，导致了市场上批量生产牡丹作品的画匠们和批量销售的画商们，更有甚者，出现了流水作业画牡丹为生的村镇。这样大大拉低了大众对于牡丹作品的认知高度，稍有点审美常识的一见此类画作又忙不迭地遮眼而过，恐污了双眼，嘴里还叨叨着太俗太俗。

记得二十年前我的一个邻居是一名乡镇领导，闲暇时间喜欢写字画画，有一个周末他来我家敲门借颜色，问有没有曙红和白粉，他在家学着画牡丹，非揪着我去看看，不去看我也能想象的出他画的牡丹是啥样子，去了一看，却依然令我震惊不已，一朵牡丹花头快赶上脸盆大小了，几管颜色已用尽，看样子还没画完，他说他越画越大越画越收不住笔，我无言以对。我就劝他今后不要画牡丹了，不光为了他好，也为了以后他别再去找我借颜色。那一段时间谁要再说起画牡丹，我的头比脸盆还要大！

刘禹锡的“唯有牡丹真国色“真的没错，可以说没有任何一种花卉可以和牡丹花想媲美，它的形的丰富多彩，它的色的五彩斑斓，它的雍容华贵，它的富贵绵长，真正是“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白居易）。

越是绝美的就越难表现，更加上又有前面如云的高手们做镜子，可见这条路比难于上晴天的蜀道还要难！（李恩成  2022/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