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无眠的画室里,悬挂着一副中国著名艺术家吴冠中先生赠给他的字:知识分子的天职——推翻成见。这被赵无眠当作座右铭,似乎也是他的艺术写照:勇于革新,不拘泥于成法。
吴冠中是影响赵无眠的重要人物。正是问道于吴冠中先生之后,赵无眠对艺术的认识才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从此之后,从传统到当代,从水墨到新材料,从东方到世界……和以眼界开阔著称的吴冠中先生一样,赵无眠开始了天马行空的艺术生涯。
由是,他和他的作品走到法国,走到美国,走到西班牙,走到意大利……在国际艺术舞台上,他的作品和理念发挥着越来越大的影响。然而,国际化越深,他越是感觉生于斯长于斯的文化的巨大引力:“我传承和表达的是东方文化。只是,我不局限于任何一种程式……”
就像艺术大师、西班牙著名艺术家胡安•里波列斯评价他的画一样:“你的画既有中国的魂,又有新的世界语言”。
不存在的东西方界限
和无数中国画家一样,赵无眠的的艺术之路滥觞于传统。
“我父亲是美术教师,受他的影响,我7岁开始学画,走的是传统的路子,从临摹开始起步。”
然而,大学时期,赵无眠学习的却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现在看来,这个经历是我的幸遇,它让我有机会能深入地了解和认知中国传统文化。”
《寒荒冻雪》 水墨
而后,他成为一个资深媒体人,经历了中国都市报的黄金时代。他历任媒体编辑记者、部门负责人、管理者,并且横跨采编和经营,又出任新媒体总编辑。“这段经历也让我受益良多。我每天面对不同的人,和最新的领域接触,对这个社会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他说,“我的每幅画都是生命与阅历在纸上的流淌,那是一种别人可以读懂但无法取代的个性表达。”
这似乎在冥冥之中预示着赵无眠的艺术之路并非按部就班,而更有“功夫在诗外”的感觉。
在他的眼中,艺术本来就没有界限。“比如在艺术界争论了几十年的中西融合,其实是个伪命题。就如音乐、舞台、文学一样,优秀的作品是属于世界的,至于这部作品是用法语写的还是汉语写的,其实无关紧要。中国近代美术的奠基人之一,著名画家吴大羽先生早就说过,在艺术上没有中西方的界限。”
然而,事实上,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赵无眠走的是传统路线。直到他遇到了吴冠中先生。“如果没有看到吴冠中先生的作品,我可能就会在这条老路子上一直走下去了,最终会湮没了自己……”
有一次,他观摩吴先生的展览。“吴先生对画面的放松、对技法的突破、对形式的提炼……这些观念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原来艺术还可以这样……”,以至于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威基基晚霞》 水墨设色
他马上想到去拜访吴冠中先生。吴先生对绘画的独到观点更是折服了他。可贵的是,吴先生赵无眠赞赏鼓励,提携有加,“但不幸先生不久离世了,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后来,赵无眠又通过研究吴冠中,开始关注朱德群和赵无极的作品。朱德群先生是吴冠中的在艺术上的领路人,也是吴冠中一生的艺术至交,赵无极同样是深刻影响了抽象艺术的国际性大师。“他们作品中那种神秘的景象和创作的极度自由深深吸引了我。”不久,赵无眠又远赴法国,问道于朱德群先生,后成为朱德群先生最后一位学生。
从此,他的艺术之路再没有局限于东方西方,而是东西皆为我所用。“我们生存的宇宙运行不息,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中国文化正因具备了吐故纳新的包容性,才几千年来从未中断。”不管东方还是西方,他认为继承的应该是传统文化,而绝不是传统规矩。
东方文化的根
很多人认为,赵无眠的作品是西方的、当代的,甚至是抽象的、一蹴而就的,没有传统的的影子。
“其实这是个误解。”赵无眠说,“我在宣纸上进行了若干工序,对水和墨的比例进行了诸多试验,让水墨和宣纸产生绝妙的配合。这源于我内心的需要,绝不是故意为之、为抽象而抽象。”
他表示,水墨与宣纸的相遇,这一过程本身就是抽象的、变幻莫测的,蕴含着东方古老的阴阳和谐、人天合一的宇宙观和道法自然、以无为有的生命哲学。“我所做的工作必须把水墨艺术中蕴含的中国文化展示出来,而不能浪费这张宣纸和水墨的神秘。”这也恰好能够表达他胸中的创作激情。
《日暮归故乡》 写生作品 油画
这使他的创作充满了实验性。“艺术创作本身就是实验的过程,我反对传统的胸有成竹的观点。如果胸有成竹,那还要创作做什么?”他引用艺术大师赵无极的话:“如果我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那我就不画了……”
被称为“现代水墨之父”刘国松先生赞同赵无眠的艺术观点:“一张画开头不能知道结尾,一生的画更是这样,这样才会有发展。画家的画室,就是一个实验室,而不要弄成制造工厂。一般的画家都是把画室当成制造工厂……”
即便崇尚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等大师,但赵无眠并不刻意模仿他们。在他看来,后学者不应满足于画得像大师,或为画中有前人笔法而沾沾自喜,而是要以前辈的终点为起点,敢于开辟未知的领域。
世界的脚步
虽然并不年长,但赵无眠的艺术世界越来越宽阔。
今年10月30日,巴黎东西方国际艺术展与城市文化交流展在卢浮宫卡鲁塞尔厅拉开帷幕。作为中法建交50周年的庆祝活动,展览汇集了中法两国众多的艺术家。中方展出的展品中,不乏如何多玲、杨飞云、朝戈、陈传席等大家名宿,其中就有赵无眠。
这是他第三次在世界艺术中心巴黎展出作品。早在2012年12月,赵无眠的作品《雨欲来》就入选法国卢浮宫国际美术展,与刘大为、冯远、何家英、石齐、杜大凯、范扬、吴长江等艺术家的作品同期入选。
2013年3月,赵无眠作为美国夏威夷大学访问学者游学美国,在美国举办了“中国•非常道——赵无眠东方神秘主义水墨画展”系列展览,引起了重大反响。
《乡烟记忆》 水墨设色
承办该展览的美国KOA 艺术馆是美国知名公立艺术馆,馆长David Behlke表示:“他的作品奇幻而神秘莫测,给我们打开了想象的大门。介绍赵无眠先生的作品到美国,对于我们重新认识中国的水墨绘画具有重要意义……”
赵无眠的启蒙老师、金陵画派代表人物盖茂森则如此评价:“他的画看起来简单,但简单背后蕴含着无限的丰富。作为一个画家,赵无眠用的是世界语,能让全世界的观众都获得共鸣……”
但是,和世界交流越深入,他就越感到东方文化的重要性。朱德群先生也一直强调,无论画哪种样式,背后都离不开自己的文化根基。”法国比较艺术沙龙副主席,当代著名艺术家王衍成也告诉他:“你是山东人,在性格中有山东人的豪放、厚重、大气,你的画应该就像山东的汉画像石,透露着含蓄、凝重、沧桑等这些符合你性格的东西。”
《尘世之路》
赵无眠认为,国际上亟需真正推广东方文化、当代水墨的中国艺术家。“在林风眠、徐悲鸿时代,他们把西画的技法融合到国画中;而在朱德群、赵无极等前辈,则把中国文化带入了油画中;现在,我们要以中国的材料展现中国的精神,这是中国水墨画国际化的必然探索。”
而国际市场从未忽略中国的水墨画,“他们需要的是对中国画的重新认识。”而目前在世界上出现的中国画,要么太传统,“西方人认为是抄袭,没有个性”;要么是当代一些带有宣传画色彩及明显模仿西方的水墨画,已走向了迎合受众与市场的误区。“现在很多人要么把水墨画庸俗化了,要么把水墨画变成了西方艺术的附庸,这都丢失了水墨画的灵魂。”(窦玉生、丁宁)
艺术家简介
赵无眠,中国当代艺术家。国家文旅部李可染画院副秘书长,当代艺术研究院执行院长。清华大学吴冠中研究中心研究员,日本北九州大学“赵无眠艺术研究会”名誉会长,法国国家美术家沙龙委员,美国夏威夷大学访问学者。
2015年被联合国KIP国际组织授予“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荣誉艺术家”称号;2016年日本北九州大学为其建立“赵无眠艺术研究会”;2018年被法国授予骑士勋章。
作品展览于威尼斯双年展、德国包豪斯大学百年校庆邀请展、米兰世博会国际艺术展、法国秋季美术沙龙展、法国大皇宫国际艺术沙龙展、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国际艺术展、美国耶鲁大学国际当代艺术展、香港全球水墨大展、台北国际美术展等国际展览,并在美国、法国、意大利、德国、中国等多次举办大型个人艺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