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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来源: 文化视界 2019-12-18 11:29:21
  11月3日,在山东美术馆党总支书记柳延春带队,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和管朴学的指导下,结束了为期十天的贵州写生。写生归来,梁文博教授关于中国画的写生又增新的体会,遂撰文《写生的意义》一文,以飨读者。
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全省青年美术人才研修班期间梁文博教授点评作品

  11月3日,在山东美术馆党总支书记柳延春带队,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和管朴学的指导下,山东省青年美术人才研修班的学员们结束了为期十天的贵州写生,也标识着2019山东美术馆大师引进工程重点项目之全省青年美术人才研修班的所有课程圆满结束。

  写生期间的每一天都是不可复制的,自然万象和人文风情,为绘画创作提供了独特的艺术视角和艺术素材,使艺术家有更为开阔的创作视野。同时许多未知的外部环境,为写生创作不断地注入新鲜元素,提供无限可能。梁文博讲授作为国画组的指导老师,不仅为学员示范作画,还对其写生作品进行逐一点评指导,针对每一位学员精准施教,使他们皆有所收获,有所成长,有所成熟。

  写生归来,梁文博教授关于中国画的写生又增新的体会,遂撰文《写生的意义》一文,以飨读者。

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写生,应该是中国传统绘画的重要组成部分,从中国美术史里看,留存下来的经典作品大都与写生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可以想想,如果没有写生,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是不可能刻画的入木三分并且生动鲜活。如果没有写生,我们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也不可能有卧游五岳身临其境的感觉。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梁文博《江南写生之一》

  当然,写生是很辛苦的,未此经历者是很难解其中之甘苦滋味的。据说当年吴冠中先生在黄山写生,观其前方的山岚云海,站立着感觉云层太高,坐下来就看不到了,只有躬着腰观察写生正好,只可惜置身山的斜坡又无法支起画架,正无奈时,夫人一旁现身说到:我在前石跪着,先生把画板放置我背上,写生正好,吴先生尽管心疼夫人受苦,但在夫人执意坚持下艰难的画了两个多小时,待作品完成,老先生扶起夫人,抚摸着老伴麻木红肿的双膝老泪纵横,多少年来,此故事成为美术界一段动人佳话,一直流传至今。据说吴冠中先生始终把这幅写生作品悬挂于居室厅堂,被认为是他最具代表作之一。可见一件好的写生作品得来是多么不易。记得有一次,偶然看到杨松林先生手背上有深深的冻疮裂痕,问起原因,他说是在雪地里写生冻的,并说画起画来什么都忘了。可见,艺术前辈们为了艺术“忘乎所以”“苦中有乐”的执着精神应该永远值得我们晚辈深深的敬重和学习。在中国当代美术史上也应该留下可歌可泣的一笔。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梁文博《江南写生之二》

  油画写生要求表现现场感。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不可重复,画家马奈描绘同一个草垛,早晨、中午、傍晚都不一样。但中国画的写生却不是这样,画家需要对客观景物“外师造化”然后“中得心源”的主观“变通”一下,转化成一种浓、淡、枯、湿,松紧虚实的笔墨关系。毕竟学习中国画有一套完整的程式规律和方法,对于初涉中国画领域的人来说,写生之前先临摹一些古代的经典作品,掌握一点传统画法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们叫“得法”或“不得法”。在写生中的传统技法如何消化,对待传统笔墨的理解程度,明眼人自然看得明白。当然,在目前中西文化交汇的大背景下,“创新”旗帜鲜明者不在少数,但观其作品,总是有种“夹生饭”的感觉,缺少东方绘画审美中的韵味。当然我这里没有抵触“创新”的意思。创新永远是艺术发展的动力,这是毫无疑问的,关键是如何创新。这里就有个学习中国画先入为主的问题。即:从西画基础入手,用西画的观察方法和手法画中国画和从中国画的基础入门,在深入体会、理解中国画造型方法和规律,然后吸收西画的观察方法所呈现的画面是不一样的。李可染先生正是在深厚的传统笔墨的基础上结合西方的科学的“光感”“明暗”观察方法,创出一条当代山水画的新路子,对近代中国画的对景写生影响深远。黄宾虹先生晚年受到西方印象派中的点彩技法的启发,开创出一套点墨山水法。更有张大千先生受西方泼彩画的影响,创造了泼墨泼彩浑然一体,气象万千的山水画法。以上诸位大家的创新之路,很值得我们深入学习和研究。然而,用西画的观察方法来写生中国画所产生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像外国人画中国画,有一种把“龙井茶”泡在可口可乐里喝的滋味,可能也不错,但无法与以上大家同日而语。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梁文博《江南写生之五》

  中国画写生又最怕用一种成熟的画法去套“写生”,胸中有现成的一套,区区小景不在话下,不是画写生,而是“秀”写生,耍弄自己成熟的把戏,其表现也许效果不错,观一两幅尚可,但看多了就会发现问题,用那套画法来套泰山、黄山、华山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山的性格都一样,这正是我们传统绘画里最忌的那种结了壳的东西,画的太顺、太滑、太甜,画品自然不会太高。

  与写生相比,写意更主观,更精炼,形神兼备可谓更高境界,也可以讲仅仅把写生画的几分生动,几分具体,并非就算达到了写意。齐白石说得好:如果写生只重其形,或写意专言其神,都各有偏颇,他强调可以“写生而后写意”,以求“形神俱见,非偶然可得。”就像我们看石涛的画,既象写生又不象写生。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梁文博《江南写生之七》

  中国古代画论里有“目识心记”的命题,强调的是一个默写能力的问题。由具体写生转化为主观的“胸中丘壑”“胸有成竹”,这应该是对写和默写的升华,可以说是写意昭示着另一种境界,另一种高度,据说李可染早年的写生那么精彩,但他自己却一直耿耿于怀,不满足,要挣脱出来,要走向他心里向往的另一种高度。我理解老先生是在追求一种境界,一种状态,明心见性,更朴素,更单纯,更凝练,这种追求永远没有止境。“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我特别欣赏郑板桥的这句名言,因为他触及了艺术的根本,也应该是我们写生的意义吧。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梁文博简介

  1956年生于山东省烟台市

  1983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美术系,并留校任教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原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美协中国画人物画艺委会主任,山东省政协书画院副院长,山东省政协常委,山东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山东省文艺创作研究院研究员。山东艺术学院教授梁文博谈“写生的意义”

[ 责任编辑:孙文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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