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前言
“文脉”,即为文化发展之脉络,有前承芳古,彪炳当代,后拓来人之意。中国画有没有文脉,要不要文脉,似乎成了不是问题的问题。应该承认,大多数艺术家、评论家还是期许“文脉”之存在的。所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得到广泛认同即是。
中国画创作冲动的形成,首先要求艺术家有丰厚的生活积累和情感积累,但有什么样的生活积累和情感积累,则是一个更深层次的课题。如果我们借用“道”与“器”的概念来对这一课题进行解构,那么我们站在“道”的高度,从哲学、心理学、社会学、符号学的意义出发,为中国画构勒出在当代的一条文脉通道,未必不是中国画这一艺术样式的幸事。
有鉴于此,对当代中国画文脉进行系统研究,清理当代中国画发展之脉络,以期在历史语境中考察当代中国画的文化意义,是作为当代中国画家不容回避的时代命题。本次展览邀请的百位画家,均为从传统文脉中走来,在当代语境中创新的画坛中坚力量,画展的举办,旨在呈现当代中国画的主流创作状态和发展倾向,期冀为中国画的研究者、爱好者提供详实、严谨画家个案和学术研究范本。
主办单位:北京华夏文脉美术院
学术主持:王镛
协办单位:徐悲鸿艺术中心
展览地点:徐悲鸿艺术中心美术馆
展览时间:2022年1月15日—18日
刘玉泉作品欣赏
汲古开新——刘玉泉的写意花鸟创作
我与玉泉相识多年,关系在师友之间。虽相聚不多,却也时而能读其作品一二。近日,有机会得观玉泉新作多幅,展卷即觉生气逼人,华光四溢。无论巨幛大幅,或尺牍小品,皆朴茂厚实,密实处透出虚白,实中见形,虚中取气,枝叶摇曳中,其呼吸似与自然云气共吞吐……读玉泉新作,虽未能完全改变我既有的当代花鸟画多陈腐之作的看法,却也平添了我对当代花鸟画维新的信心。
在我的印象中,玉泉的花鸟画既苦心孤诣地坚守了传统的写意精神与笔墨方式,又恰到好处地汲取了西画的写实方法。这一点,既独特又怪异。我们知道,近世以降,凡创新者,必取“中西融合”与“汲古开新”两种途径之一种。玉泉的独特性在于,他扬弃了视“中西融合”与“汲古开新”为殊途的艺术观,在持守中国写意画笔墨意蕴的基础上,复从西式写实中悟入并翻新出奇。从这一角度说,玉泉的创作乃是借“中西融合”之道破“汲古开新”之困局——在他的创作实践中,“汲古开新”显然为体,“中西融合”无疑为用,以此为法,玉泉的创作可谓不蹈故常,锐意求新,纵揽花鸟画创作之生机。
《蒙山.丹柿.祥云》194x160cm纸本水墨
玉泉的花鸟画取材广泛,无论是迎风挹露的枝条,还是顽木枯石,无论是鲜泽的包萼,还是生趣洋溢的田野作物,皆被一一收入画中。其画面物象也因此呈现出廓大繁颐之景象。与传统文人画不同的是,玉泉的造像,力避逸笔草草的不似之似,以写实之笔法,直逼物象之真,交待清楚物象的结构、形态、时令、生长节律乃至各个物象之间的关系。以此为基盘,以“意”写“形”,力求“意”、“形”相合,互为表里,在具象的物理世界中,实中见虚,呈现出一个玲珑活络,空明而又迷蒙的境界来。
在图像结构上,玉泉的花鸟画既保留了文人画以简为尚的遗韵,又以繁密多变的布局开花鸟画之新境。尚简的作品多以梅兰竹菊为题材,如《菊残犹有傲霜枝》、《裂竹见直纹》、《兰幽香风远》、《映雪弥香》等,皆愈简而愈入深永,深得传统写意之神髓。明末画家恽向有言:“画家以简洁为上。简者,简于象而非简于意。简之至者,缛之至也。”正此谓也。然玉泉的作品更多的取繁密复沓的结构,如《静谧秋山》、《花谷岚烟》、《丹艳霜姿》、《劲挺石榴隐碧翠》等,其画面结构已与传统文人画大相异趣。相对于文人画孤芳自赏的笔墨机趣,这种建立在写生经验与心理感悟基础上的结构,以其绵延不断的繁复而洋溢出自然物象特有的气息与活泼,呈现出鲜嫩的感性美。不仅如此,密体化的结构还开启出当代花鸟画表现的新体,拓展了花鸟画对各种题材的表现力,并以充实光明的雄浑之美,开创出花鸟画新的美学形态。
《清露》193×180cm纸本水墨
在玉泉的创作中,汲古开新更多地体现在笔墨语言的再构方面。整体而言,玉泉的笔墨追求金石入画的效果,其作品多呈现出金铁烟云般的壮美风格。若追根溯源,玉泉的笔墨显然赓续了清中期以来中国画援引金石碑学笔法入画的传统。金石碑学运动作为中国古典书法的一大转捩,不但引发了书法风格从妍媚阴柔向雄奇阳刚的审美转向,而且同时造就了文人画与之相类似的审美嬗变,以此为始,中国画大多从“杏花春雨江南”的妩媚小巧转向“铁马秋风冀北”的雄浑大气之美。正如我们所熟知的那样,作为金石入画的硕果,晚清以降出现了赵之谦、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等诸多大师,他们的历史性贡献在于,不仅以沉雄浑厚的金石气韵开出了数百年未有之新局,而且几乎将基于传统而创新求变的可能性发挥殆尽,直令后辈画家仰之弥高。笔墨,遂成为现代中国画反复论争的焦点。玉泉的写意笔墨主要是以篆隶笔意为骨法,直接承继了吴昌硕、齐白石的笔墨遗韵,在此基础上,融合草情隶意,追求圆浑沉厚与逸笔纵横相结合的审美意趣。稍留心于画面,便不难看出,玉泉的笔墨充满金石刚艮之气,笔法战掣遒拔,衄挫寓于毫芒;线条老辣纷披,真气溢于物表。
《清正圣洁》185cm×170cm
中国画传统中,“写意”二字最为关键。如果说“以书入画”是通过对书法的取法而实现对“写”的提升与建构,那么,“诗画一律”则是通过对诗文的借鉴来完成对“意”的呈现与升华。玉泉颇有诗文功底,长年笔耕不辍,他对于诗性精神有着独到的理解与把握,且能将诗性精神转化为画面生机。值得称道的是,玉泉的诗性感受与诗文的写就,是在写生过程中完成的,而非书屋中的咬文嚼字。所以,我将其称之为“新诗意”。玉泉常在花鸟草木中感受与领略万物之生机,目遇之而成色,心融之而为意,“目所绸缪,心所盘桓”,从而将万物感发而生成的诗性融入画面境界的营构。读玉泉的作品,常觉物态清雅精澄,水流花开,无不生机盎然,清迥幽旷之趣,低徊无尽。
刘玉泉为人低调,淡泊处世,多年来一直在写意花鸟画领域默默耕耘,其志弥坚,其艺可嘉。我最为看重的,是他既能坚守文人写意画的传统,又能了然无痕地融会西式写生之长,并以此营构出了“古不乖时,今不同弊”的写意新境。我以为,在花鸟画领域,玉泉“汲古开新”为体,“融通中西”为用的方法是具有启示性价值的,这也是花鸟画在现代转型中最为有效的途径。玉泉正值创作的旺年,迭出的新作不仅是他对这个时代最好的回应与馈赠,也使我们一直处于美好的且持续不断的期待中。(张晓凌)
《润春》
《白露为霜》180cmx160cm纸本水墨
《花韵》96cmx96cm纸本水墨
《露华》136cmx135cm纸本水墨
《岁寒凝华》180cmX160cm纸本水墨
《银装素裹》180cmx160cm纸本水墨
《圣洁1》193cmx180cm纸本水墨
《霜色物华》170cmX170cm纸本水墨
《耸翠》193cmx180cm纸本水墨
《无暇》68cm×68cm纸本水墨
《叠翠》138cm×136cm纸本水墨
《密境》139x138cm纸本水墨
画家简介
刘玉泉,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山东艺术学院中国画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澳大利亚格里菲斯大学博士研究生导师,第六届山东美术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山东省美术家协会花鸟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山东省中国画学会副会长,山东画院特聘签约画家,中国人民大学花鸟画高研班刘玉泉工作室导师,山东艺术家(书画专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山东省国画院副院长,新时代书画院副院长,山东省文化促进协会书画院院长,雄安丹青书画院名誉院长,山东旅游书画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