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名家评论摘辑
吴悦石,当代大写意画坛领军人物,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院艺委会主任、中国国家画院吴悦石工作室导师。
龙口范存刚,又名范迟,画坛称为奇俊者。……观其书画,可谓取法乎上,通承革之变,能蒙养性灵,物究天道,迁想妙得,中得心源。笔墨之中石门、张迁有之,青藤、缶翁有之,六法在胸,理趣顿生,时代新风拂面而来,观其用笔,方圆兼备,墨韵天成,生动活泼,不拘绳墨,如公孙舞剑,如铁板吹歌,磊落奇纵,涉笔成趣,得笔墨之三昧,传薪火於丹青。艺林有幸,独见斯人,天佑我辈,使中华文明,不致淹灭,精神万古,不是空话,……(摘自《范存刚近作观后札记》)
……存刚重书法之研修,追寻本原,书写个性,用笔如切金断玉,迅疾清劲,凌厉超迈。点画提按,雍容果决,法脉自张,故其书自有气象。存刚纯以自书入画,书画合一,天然惟妙,其山水、花鸟、人物遂一涉笔,莫不精绝,此乃所谓气贯神随者也。凡画家状物,都有情理机趣之论,都有气韵骨法之说,唯知之深,方能不泥之。挥手之时,应势而出,似不经意,而天趣已得,如此之论,存刚已得之矣。(摘自《范存刚画集·序》)
陈传席,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看了范存刚的画,首先感到,他的才和胆皆非同一般。尤其是李可染所说的“可贵者胆”,在他的画中体现具足。……才和胆互相生发,才因胆生,胆因才发,无才胆无处用,无胆才无所见,二者的关系,在范存刚的画中皆有充分的体现。
他放胆直抒,挥毫横扫,花鸟为主,人物次之,皆大气磅礴,痛快淋漓。
气,范存刚的画尤以气盛著称。……
范存刚画中的气,足且盛,亦皆因胆而生也。……范存刚画中,见胆、见气,且皆突出。(摘自《范存刚画集·胆和气》)
邵大箴,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名誉主任。
范存刚是一位重视在作品中表现诗意的画家,他的作品含蓄,内敛,耐人寻味,蕴含的诗意是“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是“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是“无主荷花处处开”……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流失在很大程度上是诗性的流失,在商品拜物教盛行的社会中诗的精神价值一再贬值,这也就从内里抽空了中国画传统文脉的底蕴。在这种情境下,范存刚作为诗画写意的才情更显难能可贵。……
……范存刚的花鸟画散淡放松,没有任何刻意造作,略带悠然见南山的气息,这些浅淡、空灵的大写意花鸟,真可谓“淡墨写出无声诗”。他的作品,不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巨幅,而是恰到好处的尺寸,亦体现了他一种观察和品味生活的方法和态度。在他的画作前,迎面扑来的是一种清新柔和色调,一种生动而和谐的大自然气息,引人进入本身便具有诗意美的紫藤、水仙、牡丹、芭蕉、荷花、丝瓜、梅花、八哥等等,这些都是大自然中的生命和生灵,又有一种意味深长的内涵。想象一下“江边聊一醉”的情景,看看丝瓜晃悠的“三思图”,还有装在篓里的“紫袍加身”的茄子,笔法率意自由,气象散淡、平和,微妙体现了自然世界与人的精神世界的有机联系,又含蓄地表示了了禅机处处有的意味。所以,他描绘出的一花一鸟,浓淡隐显,红艳绿翠,都具有形散神不散的意境之美。
范存刚植根于传统,关注绘画与当代人们生存状态的关系,潜心研习大写意花鸟画二十余载,作品既有传统文化精神,又有现代气息;既多方取法,又独抒己见,融会贯通,纯净的笔墨不媚俗,避免了时代的浮华,散淡中带着诗意。(摘自《范存刚画集·散淡中的诗意》)
薛永年,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央文史馆馆员兼书画院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理论委员会主任。
……揆诸当代,得写意真谛者,殊甚寥寥,青年才俊,尤所稀见,有之,则龙口范存刚也。范氏写意,遍及花鸟、人物、山水,而于大写意花鸟尤长。
……今之学国画者,每厚写实而薄写意,寡国学而昧书法。作写意画者,或参洋而未化,迹近驳杂;或师古之皮毛,徒具形模。范君存刚,则为透网之鳞,上承古近大家,踵继优良传统,真可谓具天才之手眼,得写意之真传,本纯正之体格,写祥和之情怀者也。
……盖存刚之画有三美焉。其一曰祥和。所画题材,或传统之梅竹牡丹、四时花卉,如春之紫藤、夏之芭蕉、秋之葫芦、冬之天竺,必显其宁静中之生机。或身边之花鸟蔬果,如司晨之雄鸡、向日之葵花、欢欣之喜鹊、果盘之草莓、温馨之盆荷、新赠之竹笋、消渴之西瓜,莹晶之葡萄,与夫灯笼爆竹牡丹茶具合一之“岁朝清供”,必取意吉祥,焕发情趣。非牢骚者之愤世嫉俗,亦非遁世者之冷寂超逸,而颇具生活之温馨,时代之光彩,一如其人之真情与“阳光”也。
其次曰大气。古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存刚云“自然是大美”。其画,无论斗方小品,抑或丈二巨制,率皆得之自然,发之灵府,笔笔生发,因势利导,存其大象,留其精粹,布白充实开张,妙悟不全之全,画大鸡尤然。故气旺而神足,笔爽而意畅,元气弥漫,淳朴清新。万物之生气,胸中之浩气,借笔墨而合一,赖笔势而流转,得物我之两忘。此其一也。其二,大而不空,时见精微。画鸡写鸟,或伸颈专注,或歪头沉思。构图安排,得藏露掩映之妙。笔墨设色,得对比变化之美。方圆、虚实、浓淡、枯润、疏密、断连、冷暖,勾勒、点厾、横挥、竖扫,极尽变化统一之能事,如自然之妙有也。
其三曰纯正。……存刚有幸,得遇名师;又精鉴赏,取法纯正。含英咀华,聪明善学,故其作品,本之诗书画一体之传统,发挥书骨诗魂之妙诣。虽不作诗,而所题前人诗句,皆足以发挥“象外意”。其自拟题句,或立意高远,如题《紫藤》:“开在群花最高层”,或精妙多思。如题《蘑菇》:之化腐朽为神奇。迁想妙得,于此可见。
……不独大写意花鸟为然,人物山水亦颇不俗,书法更刚正跌宕,自成一家。其书其画,无时下浅学一味求新之弊,有积淀文化讲求质量之识。(摘自《范存刚画集·写意俊才范存刚》)
王镛,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当代著名书画家、篆刻家。
存刚书法用笔遒劲,布局奇险。将章草融之于今草,兼取宋克、杨维桢、李鱓及今人高二适之气息。质朴空灵,别具一格。(摘自《质朴空灵——观范存刚书法》)
顾亚龙,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书法家协会主席。
其书,体取今草,参以“皇象”,貌似宋克。然字里行间却透出钟王神韵,魏晋遗风。运笔提按使转,简洁明快,落纸如飞。点画干净利索,意气风发,爽爽纵情惬意中,以写我心。而字法因势而动,于法度中自成姿态。章法更是随局而布,依情而变,跌宕起伏均在情理之中。
总之,存刚兄书法中所呈现的秀逸灵动,清新古雅之境,突显的是他豁达的胸襟,刚毅的气质,浪漫的情怀。实可谓“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也。(摘自《秀逸灵动 清新古雅——范存刚书法近观》)
王丹,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辽宁省书法家协会主席。
他的大写意花鸟画,形简意丰,笔墨酣畅,启人情思,动人心魄。
……他的书法作品,觉气韵生动,逋峭健朗,正合老杜“书贵瘦硬”之旨,……存刚兄之字,有魏晋风骨,得宋人气格,具元人神理,就中尤以取杨维桢,宋仲温笔意为多,而其行笔施毫,不知不觉间,又与近世大家吴昌硕、齐白石有相参相合之处。故尔其书天骨开张,神姿超迈,不拘形迹,潇洒从容,于漫不经意间见自然之理,于率性而为中得拙朴之趣。
当然,存刚兄本为画家,书画同源同理,相融相渗,画以书为骨则形体立,书得画之意而势态丰,是谓书助于画,画润于书。因之,存刚兄之字,是书家之字,更是画家之字,多趣味,见性灵,有法而活泼,据理而烂漫。其挥洒之际,亦必如其点染之时,纯以神运,得意忘形,而令观者欢喜赞叹。(摘自《气韵生动 逋峭健朗——观存刚兄书法近作》)
王登科,著名文化学者、艺术评论家,荣宝斋书法院院长、荣宝斋《艺术品》期刊主编。
存刚近年的绘画的确在笔墨与格局上,皆有惊人的变化。当然,这并不完全来自他的技法和经营,好像是天生气质的出落,又似乎是出于上一个年轮的沉淀,至简中而多味、朴茂里却风情......
存刚的绘画,正是一直沿着经典与纯粹的步调,不慌不忙、从容淡定地展开着,一如他气质中的清相。……
存刚的花鸟绘画也正是在对前贤的承继中,如煲汤的嫩火、渐渐地散发出含和的味道与沁人心脾的幽香。
……他从未因为视觉的强调而盲目地造型与描绘眼前的事物。恰恰相反,他始终以概括的语汇、简约的笔墨状括心灵的体验。因此,他笔下的家禽、蔬果、花卉与生活道具,无不删繁就减、极尽写意之能事,充满灵性地跃然在纸上。如果说西画传统中的速写可以称作是对事物的概括的话,那么,存刚的写意画可谓是对生活细节与场景的升华。一抹胭脂、两笔花青,西瓜于夏暑中的凉趣便扑面而来。其所作的《冬瓜小鸟》、《紫袍山人》、《依样》、《老玉米》等精典小品,都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们像一首首哲理小诗,又如同置之座右的箴言,带给你视觉快慰的同时,又在你心灵深处经久不息。存刚用笔简捷,用色明快,其作品中绝无拖沓与琐繁的俗病。而且写处率真,意间空灵,在对大写意花鸟传统承继的同时,渐至呈现出自家的面貌与风格。这是存刚能够特立于当代花鸟画坛而引起广泛关注的过人之处。存刚的内心是深沉而凝重的。当然,在他不经意的笔触间时而也流露出热烈与不可抑制的激情。是青春的渴望、或者是人生中的冲突。但是,他总会以平和的态度和轻松的神色,稍敛毫芒,浓情却淡出,厚积而薄发。(摘自《淡出的浓情——范存刚大写意花鸟绘画之我见》)
他谙熟传统的同时,没有一味因循,而是在时尔的一时清兴里,状括形象、捕捉来自内在的一束心光,幽明晦暗瞬间化作纸上氤氲的墨象。(摘自《隐喻与飞扬:范存刚大写意鸡的解读》)
他对“笔墨趣味”的讲究,他对“气韵生动”的追求,乃至于他对“得心应手”的理解,都的确做出了很好的表率和示范。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存刚始终能以“天真”的眼观自然之物,这是他笔下的“物象”不僵化、不模式化的精神基础。在他的笔下,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构图”与“穿枝打叶”,更不是代代因袭意义里沾沾自喜的“小情趣”,他呈现给人的是一种博大的意象境界、一种淋漓尽致的生命元气,它发乎于心,应乎于手,最后跃然于纸上。准确地说,它来自于心灵,最后也会走进心灵,这也是我们不能盲目“污名化”视觉艺术的理由,而且我们要说,大写意花鸟的视觉意义呈现,相对于其它品类则更为重要。这一点在存刚的绘画中也得到充分地体现。
存刚擅画紫藤、梅花,虬枝曼妙,老笔纷扬;他也更爱画鸡与鸟,点触渲染里,呈现一派生机。这些生活中的物象经他的概括与提炼,竟然化作云烟满纸,这也为他自在的心性和娴熟的笔性留下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创造空间,那些事物已不是简单的“物象”之属,也更早已脱却了植物、动物意义上的概念,它们是烂漫、是流美、是绚丽多姿、是浑然天成、是明亮里的一点小忧郁、是缤纷意象中的小感伤。……我隐约地感知,他一直感兴趣于西方后印象主义绘画,不是美术史意义上的梳理,就是喜欢他们自然生动的态度。他也关注当代“写意油画”的动向,从中汲取自己的精神营养。开拓的视野,广阔的识见,加之他职业中“鉴古”的经验,这都使得他在艺术的道路上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蹊径来。
那天存刚告诉我,他最近准备了一些丙烯颜料和油彩,准备在画中一用。我觉得,这绝不仅仅是一种材料上的选择和简单的借用,而更应看作是一次打破艺术之间的壁垒和桎梏、走出一切僵化和被肢解了的“传统”的一次行动,而其意义是真正回到“笔墨”的自由与天放中去。(摘自《绚烂的“传统”——论范存刚大写意花鸟的新趣》)
刘曦林,著名美术史论家、书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存刚君仿佛就是写意画家的“坯子”,在他的笔墨里看得出“写意”的天性,笔法高简,色墨精纯且构思巧妙。一只白公鸡眼瞅着那株老鸡冠花,好像惊异于不同物种之间的同构性,这实际上是画家的迁想妙得被赋予了这公鸡,于是这鸡也似乎有了人的灵魂。我对《紫袍加身》之类的题旨已无兴趣,但存刚以紫茄子喻其意,这俗事便有了些雅趣。(摘自《存刚写意》)
于明诠,山东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教育委员会委员,山东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范存刚先生的写意花鸟画,用笔大刀阔斧又笔笔分明,设色明快淋漓而又沉着鲜活。寥寥几字的落款,亦自然洒脱磊落率真,与其画风极为和谐。他的花鸟画是那种“老派”的风范,既没有花里胡哨的所谓现代手法,也不弄那些险怪的图式构成。
存刚先生的画耐看。……首先他的画是写出来的而不是画出来的。因为是写,是真诚地一笔一笔写出来,不修饰,不卖弄,也不矫情,不装深沉,笔墨就有了一种感人的力量和味道。这一点,和他的书法是一脉贯通的。……
……他并不刻意描摹古人点画结构的表面特点,而是横超直入,直取风神。观其作品,远承魏晋风流,杂以月仪索靖章草之顿挫、跳宕;似浸淫宋明行草有年,气脉能接续黄米与吴门诸家,尤与狂肆激荡的杨铁崖气息相近;同时,于宋仲温、罗复堪章草的恣情率意亦多有借鉴。观其书,用笔痛快沉着,刚劲有力,磊落肯定,虽时或点画狼藉却毫无拖沓疲弱之弊。通篇来看章法表面上东倒西歪、杂乱无章,实则骨力雄健、汪洋恣肆。“大将班师,三军奏凯,破斧缺斨,倒戟而归。”明代吴宽曾如是评论杨维桢书法,存刚先生书法用笔的精彩之处,亦能仿佛。这样的气概,或许不仅仅是来自深厚的功力,更要依托激扬的性情与超拔的胆识。……存刚先生无论书法还是绘画,都有一种匆匆不暇、一挥而就的痛快与率意,正是其真性情的流露,书法的抒情性在他的笔下得到了充分的张扬与凸显。这便是他的书画艺术浑然和谐又耐人寻味的原因和理由。(摘自《天趣行间玉润 性情字里金生——范存刚先生书法初识》)
许华新,《书画研究》杂志主编、北京大学贾又福艺术研究会常务理事、北京汉方智圣文化艺术有限责任公司艺术总监。
读范存刚的中国画作品,第一感觉是过瘾。这种感觉的产生源于其作品纯正的笔墨传承,超逸的文人气息和诗书画印的有机结合。概言之,范存刚的绘画属于地道的文人画一路。
范存刚授业于孙奇峰、吴悦石等国内大写意名家,直追吴昌硕、齐白石等大写意花鸟画巨擘的用笔传统,以书入画,笔笔写来,用笔造境,变化随心,尽显笔墨之能事,更是心迹之外化。因而,读其画作若观其作画,笔迹随心流动,痛快淋漓,怎一个爽字了得。这种表现心迹、饱含情感和精神的笔墨独立于造型之外已成为极佳的审美对象,而范存刚却将其有机地融入其大写意花鸟画造型之中,赋予其花鸟画更丰富的精神内涵。读其作品是一种享受,观其作画更是一种享受。
范存刚的花鸟画极重文人意趣。从饶有意味的花鸟造型,看似不经意的点线面组合,画面中诗书画印的巧妙经营中,处处透露其“意匠惨淡经营中”的匠心独运,品读其画作让人回味无穷。范存刚充分地展现了中国大写意花鸟画的抒情性,用其书写性极强的作品延续着中国文人画“平淡天真”、“逸笔草草”、“不求形似”、“不学为人,自娱而已”的尚意精神。作品中笔墨间的意态关系,赋予个性情感的造型,深厚的书法修养和简约的画面结构有效地实现了其个人情感意趣的传达。特别是基于扎实的笔墨功底上的放笔书写,夺之于法度,得之于偶然,可谓托意趣于豪端,寄情性于天然,赋予其花鸟画更丰富的解读线索。这种“以画为寄”亦人生、亦艺术的态度正是中国文人画的精髓所在。(摘自《为人生而艺术——范存刚作品品读》)
刘正成,国际书法家协会主席。
观范君之书,犹如观画,观范君之画,犹如观书。观其紫藤、葡萄、梅花、豆荚,及其牡丹之枝,雨竹之叶,笔生草草,逸气蓬生,然无一笔不是书!薛永年公曾仔细分析范君的师承路线,所讲之“大气”,乃书法之意气,所讲之“纯正”,乃传承之正脉。于是观范君之画,从容出入于青藤、石涛、缶庐、白石之间,便如诗之有典故,耐得人咀嚼。
……观范君之画,其书其款,不仅是其标题,尤其是不可缺少的视觉构成之一重要局部。这一部分并非外加的点缀,而是完整视觉关系的延续。这不是技,而是道。以书入画之路宽广,但最难。今之画人,非不为也,是不能也。故被今人视为畏途,而范君于此途兢兢以追求之,故有蔚然之大观也。展卷观画,如《五德图》之花下鸡群,或《千娇万态破朝霞》之山间幽兰,必引你读其题、读其诗、读其句,玩味再三,拈花一笑。何哉?诗情画意笔墨旨趣冶于一炉而境界出也!(摘自《书画相彰 艺业兼善——拜读范存刚画集有感》)
李宗仁,台湾艺术大学书画艺术学系教授兼系主任、当代著名山水画家。
范迟秉承文人气的简逸绘画风格,再加上金石派笔势墨意“以复古为革新”的理念,大笔写意画境,作品融入“拙、趣、劲”的量感与张力,他的画面给人的感觉如孩童般纯真,拙笔简墨、用色淡雅,不失变化,作品当中将戏剧人物神态表情和肢体语言巧妙地展现出戏曲中之焦点,成功演绎戏剧性和东方美学的文化性。(摘自《“戏里人生”——当代戏曲人物画学术邀请展(范存刚篇)作品点评》)
贺进,河北美术学院书法教授、廊坊市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国家画院吴悦石花鸟画工作室学术观察员。
对于范存刚来说,他的笔墨是凌驾于写实之上的,我们看他的作品,无论是对于花鸟的描绘还是对于意态的表达,都是尊崇传统技法表现的,对写实达到精妙的高度之后进行笔墨的丰富表现,应该是大写意画的形成范式。范存刚的写实是毋庸置疑的,他能精妙地描绘出花鸟鱼虫等形态变化,当然做到这一点自然是对于技法、工具有较熟练的把握,再加之传统画法的传承。“精妙”写实之后就是笔墨表现,范存刚的笔墨表现其实更涵盖了对构图、色彩等因素的表现,将对琐屑细节的“形似”因素的斤斤计较向对造型的“概括”与“删减”,提炼以突出重点的“不似而似”的转变。他的笔墨表现更加简洁、率意,而不是简单的用笔粗放。“写意精神”是一个非常大的概念,我们需要在中国画的表现元素中去提炼与融合,才能复归真正的“写意精神”,范存刚先生的写意画属于文人画的范畴,他用自己的笔墨、情感等诠释他心中的“写意精神”,我想无论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整个画坛都应该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摘自《胸罗万象 造化在手——范存刚花鸟画摭谈》)
杜志宇,已故著名篆刻家、艺术评论家。
其笔墨灵动变幻,疏放氤氲,设色浅谈清丽,乱头粗服中弥漫着雅驯烂漫而又泼辣不羁的气息,题款斩截而洒脱,画面颇见钟仲伟论邱司空诗“点缀映媚,落花依草”的意味。……
……邱振中先生认为一件出色的传统风格书法作品有两条标准,一是能唤醒我们对传统中最重要的、最核心的东西的记忆,二是使我们感觉到一些从来不曾感觉到的东西。(《书法报》总第1048期)这也同样适用于中国画。所谓最重要,最核心的东西即是作品中踵继前贤而体现出来的传统精神和民族气派,而不曾感觉到东西便是时代特征和个性风貌。范存刚可以说是两点都具备了,这就意味着具有了能自树立,趋于成熟的最重要前提。在范存刚的花鸟画中,依稀可见其法乳古今花鸟大家的丝缕屐痕,比如陈白阳的淋漓疏爽,任伯年的空灵明快,吴昌硕的雄浑厚重,齐白石沉酣质朴以至乃师孙其峰、吴悦石先生的法脉,但又不能确然辨出是摹习哪一家、哪一派,因为前贤今人的精华已经内化整合、转换生成为带有范氏基因的写意语言。
范存刚的线条质量很高,很有金石味和卷轴气,似得吴昌硕的浑厚而益加清健圆活,齐白石的朴质而增其秀润飘洒,笔铺得开,提得起,而情感的律动洋溢其间。不论是小品和大幅,不论以水墨为主还是敷彩设色,画面上多见几根或铿锵重拙,或婉约流畅、或凝练超拔的长线以立其骨鲠,使得画面放逸而不觉散漫,紧仄而不见局促。范存刚也很注重色彩的运用,简约的构图则以少量热烈奔放的色块以醒眼提神,略微繁复的布局则多施以淡彩来凸显温馨的情调。而范存刚的书法亦不同凡俗,用笔简括恣肆,点画有金属般的质感,为其画面增色不少。凡此,可见范存刚对当代花鸟画的探索之功,其表现出的独特审美价值、厚重的人文精神和浓郁的入世情怀都是不容小觑的。(摘自《大气升旋天壤寂——范存刚花鸟画印象》)
刘墨,北京大学历史文化资源研究所研究员,著名画家。
他学习的范围很广,近期大体上是承继吴昌硕、齐白石一路,于吴得其苍润,于齐得其质朴,又加上其业师吴悦石先生的生辣,他就融会贯通成了自己的面貌。拒绝制作,拒绝小巧,拒绝俗艳,拒绝一切与写意精神不符合的东西,所以他的大写意花鸟,出于传统,异于今人,于造意、用笔、用墨、构图方面力争上游,粗枝阔叶,线条生辣老到,一气拓下,而饶有余味。
我对范存刚的用笔十分喜欢,充满力度又高度概括,去掉了不合于书法用笔的纤细怯懦,甚至也有意省略了物象的一些细枝末节,纯化为中锋用笔的线,以一当十,笔迹以碑味的硬朗融入帖味的流畅,既藏头护尾,也收放有致,复因他所使用的纸张多半生不熟,毛笔与纸面的磨擦每每出现黄宾虹所说的毛、涩、重、拙,品质自然超拔。
画中贵有“我”在,但又忌“求脱太早”,范存刚在传统与时代之间,很好地把握了传统中活的因素与时代的视觉习惯之间的张力,这一方面使他没有成为传统的奴隶,一方面又避免了时代的浮薄。笔墨的纯净、肯定和直接,剔除了一切不属于“写意”的干扰,让观者的心灵通过画面那极具个性的点线、节奏、韵律直抵深处。太史公曰:“其志洁,故其称物芳”。这句话正可以形容范存刚的艺术心灵,而这样的艺术心灵所朗照的笔墨境象,自然会具备一种迥异常人的格调与意境。(摘自《写意范存刚》)
朱中原,中国书协《中国书法》杂志编辑部副主任、中国教育学会书法委员会学术委员、康有为书学院研究员。
无论是艺术个性还是艺术共性,范存刚都基本上做到了。他的画取法甚众,既有隋唐人物画的影子,也有宋元文人山水的影子,既有石涛、八大的影子,更有晚清吴昌硕、任伯年的影子,既有齐白石、潘天寿的影子,也有今人孙其峰、吴悦石等人的影子,既有文人意趣,也有金石遗韵。他的绘画还融入了诸多书法的元素,以书入画,以金石为取法,线条凝练厚重,浑朴苍劲,掷地有声,绝不含糊。他的画,总体看,是走的野逸一路,朴野其外,但却毓秀其中。文野相融,既不粗鄙,也不甜俗,他没有走向任何一个极端。由于他具备扎实的书法功底,故他对线条的锤炼非常讲究,这个路子只有在前人之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那里才能找到。我认为,他的画兼有徐青藤的恣肆,吴昌硕的淋漓,齐白石的意趣,潘天寿的老辣苍浑,但他又不是学谁像谁,或学谁就是谁,而是融而化之。他既学古人,也取今人,但他既不追古人,更不趋今人,他不是那种蜻蜓点水式的粗服乱投,也不是一头扎进某某家而无法自拔,而是取精用弘,广摄幽微,他画的是他自己,他将古人和今人笔墨之共性,熔铸于自己的个性,最终化为自己的个性化笔墨语言和精神情感,而这种笔墨语言和精神情感反过来又能引起他人的审美共鸣,感染着他人的艺术审美,这就是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优秀艺术家的价值之所在。他就是他自己。
……范存刚的画中,兼有文与野、奇与正、朴与雅的融合。另外,范存刚并不是一味地沉浸于古人的余绪中无法自拔,他并不完全是在走文人画的虚空玄远路子,而是在绘画中融入对现实精神和世俗精神的关切,以大写意精神,将现实物事精神化、人格化,从而使笔下的绘画成为自身精神情感的符号化呈现。中国传统的文人画家,都喜欢画一些离生活现实较远的题材,比如远山、淡水、扁舟、寺宇、飞烟等,而缺少对现实的关切,这是传统中国画的优点,也是缺陷,而范存刚显然并没有完全跟在古人屁股后邯郸学步,他喜欢画一些生活中常见的事物,他的花鸟画,所画之物均是野花、野草、公鸡等日常可见事物,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有人说,画新奇的东西容易,而画常见的东西难,尤其是画一些本身就没有多少审美意趣的物事更难,而范存刚恰恰做到了,他笔下的花鸟,构图奇崛险峻,线条凝练敦实,用笔简括跌宕,墨色灵动氤氲,画面上开合自如,逸趣横生。能于平庸常中见出奇崛者,方是杰作也。古之石涛、八大,近之缶翁、白石,均是如此。范存刚显然是承继了这些大师的遗绪,他能于平淡中见天真,于日常中见审美,可见其对生活体察之细腻。
……他气宇轩昂,生性豪壮,不拘小节,尤其是他的这种生性与品格典型地融入到了他的绘画创作当中,他很好地把握住了中国传统文人画尤其是大写意画的古典主义精神元素,以古典写意精神来观照今日之现实,糊涂乱抹而不失其谨严和厚重,笔墨淋漓恣肆而不失其儒雅韵致,他花鸟画中的简笔大写意,一如他的为人一样,不计较点滴细节之得失,而是大开大合,大收大放,大纵大敛,他的绘画一如电影的长镜头,在方寸之间即运筹其纵横开阖的笔墨功夫,若非有对古典写意精神的心领神会,断不能有如此之造诣。(摘自《朴野其外 毓秀其中——我读范存刚的画》 )
怀一,著名画家、大同画院院长。
存刚下笔稳、狠,又不流于江湖,所作藤花多出奇崛,最为可贵;时写蔬果更能气韵疏淡,意到天成。(摘自《看存刚的画》)
范存刚书画作品欣赏
画家简介
范存刚,别署范迟。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研究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现为荣宝斋党委副书记、常务副总经理,北京荣宝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