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围绕素描与创作的关系、如何看待历史,我们与内蒙古艺术学院博·阿斯巴根教授展开了一场对话。
——编者按
采访者:能否谈谈您作品中素描与创作的关系?
博·阿斯巴根:对大家素描与创作的要求,谈我的素描在创作中的意义,我的回答是在绘画系统中每个元素都有意义但未必重要;在视觉文化系统中绘画有意义但未必重要;在历史系统中社会,人有意义但未必重要……创造的状态是精神一生态系统,表现出的特征是生活感受的独特而服务社会,趣味形式的种族历史与文化的现代性表达,是我的画服务特定人群的历史必然,但没那么重要,我不画地球不会停转。
我的素描本每年十几本画完,写生创作都画,有简有繁,有的创作需多幅展开而确定一个最有感觉的上画布,有的组装改动而上画布,每幅创作都有无数草图。我的主要创作是历史情节的现实表现,素描的自由和穿越给了无限的快乐和自娱,当然上大画布并非轻松,但翻看一气呵成的状态,使画面的气息贯通是一个复杂和必需的过程,因为造型对我不重要,因为漂亮的色彩软弱无力,那控制画面的一切回到素描里寻找,寻找那种趣味和单纯十分必要。
青铜时代和先祖系列的创作,建立在大量的素描造型思考过程中。回顾猎牧文明的过去而寻找自身的源源,从小的牧猎和对野生动物的兴趣上升为对其命运的担忧。通过对早期先民造型历史的追寻,动物的意义是真实自然的再现和神圣的长生天,今天的史诗传说帮我解读了兽神的图腾造型内涵,早在旧石器时代开启的岩画到青铜时代的野兽纹样,猎牧文明的智慧被主流话语权的历史鄙为野蛮,触摸鹿石和青铜饰牌的感慨它们那么久远,追寻不见踪迹的野生精灵那时漫山遍野,画面的自由结构满足了我对现实的超越并解释我对动物的理解。
采访者:我们感受到您作品中常萦绕着一种穿时空的气息,能否谈谈历史对您的意义?
博·阿斯巴根:历史其实是人的一种主观幻觉,现代文明和原始文明没有前后高下,只是两种不同时空阶段的形态而已。而人的历史不可能穷尽所有过去发生了的事件,只能对这些事件进行选择,使组合的事儿形成一段有意义、可以被理解的历史。而历史对我的意义是引起我童年仰望父辈马上的高大。那时黄羊鹿狍成群身边,天鹅百灵地䴆呜野,半个世纪前的现实而今消失在遥望的青铜时代……
关于游牧文明根深蒂固的观念是野蛮,主流话语权人多势众而无空间展开被边缘。文明无前后高下,只是两种不同时空地域的自然选择,自誉悠久文明的优越虚无何为。历史的意义在于为今天所需。拥有不同历史观的人,会选择不同的事件,最后都会形成完全不同的历史。人类有多少种历史观,就可以讲述出多少种历史来,历史是人类主观思维的产物。
作品欣赏
血祭
145×145cm
2007
少年铁木真
80×80cm
2001
青铜系列
108×108cm
2012
天族
145×145cm
2009
雨
75×150cm
2020
写生系列_栅营
70×150cm
2015
写生系列
75×150cm
2016
写生系列_夏牧
75×150cm
2019
写生系列
75×150cm
2016
青铜系列_马祭列
108×216cm
2012
写生系列_出栏
75×150cm
2020
写生系列_牧马营
70×150cm
2020
(来源:内艺绘画)
画家简介
博·阿斯巴根
1961年生 内蒙古锡林郭勒人
1986年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
1992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油画硕士
油画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和自治区美展并数次获奖
在国内外举办五次个人展览
多年从事古代亚欧草原游牧民族造型艺术研究
现为内蒙古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