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著史,图绘华章。今年辰夏,西安市文化领域重点工作之《西安美术史》编撰正式启动。全篇计划成书百万字,历时三载以成。在项目启动之初,为广听众翁之智,汲取群贤之识,西安中国画院启动了《从长安到西安—— < 西安美术史 > 编撰名家访谈》专题,在全国范围内遍访美术名家、美术理论及考古研究学者,就西安美术在世界美术体系之地位、西安美术发展脉络及流变、西安美术重要思潮、历史人物、画派、重要事件、发展成就、对外交流与影响、艺术史写作体例与新方法等展开深入探讨。以期能在纵向对比与横向观照的过程中,得以管窥西安美术全貌。本期访谈嘉宾陕西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西安美术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屈健先生。
——编者按
《西安美术史》编撰名家访谈
问题1:您在文章中提出长安画派是超地域性的,那么您认为在西安美术史的写作中,应该如何体现长安画派的超地域性和传承发展?
屈健:长安画派作为20世纪60年代一个重要的画派,在近现代的中国美术版图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一直强调长安画派的超地缘性,实际上是基于一种观察视角的不同。作为一个在长安生活成长的理论工作者,我看到的长安画派,是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特定的文化背景下产生的一个画派。它反映的是国家的意志。从意识形态上讲、从思想根源上讲,都是由国家命题的。不能因为地貌的这种表面差异,就忽视它对整个新中国所倡导的文艺思想、价值观导向的(认同)。它(长安画派)实际上是与新中国整个对文化艺术的要求同步的,反映的是国家的主导导向,所以说我就强调长安画派的这种超地缘性。
西安美术史的编写,从名字上来讲,是个地域美术史,但是西安具有非常独特的文化价值。比如说周秦汉唐文化,代表的是我们华夏民族的文化。比如说新中国的美术,也是从我们陕西走出去的。首先延安美术,它是一个根基,和三秦大地的这种关系,是不可割裂的。所以我们在写西安美术史的时候,一定是要跳出西安,要站在中华民族发展的角度来写西安美术史,才是一个更真实的、客观的西安美术史。
问题2:您作为陕西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对当代陕西艺术理论建构,您有什么样的思路?
屈健:石鲁是长安画派的理论棋手,石鲁的理论形成了一个体系,这个体系就是扎根于中国传统文化,深受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影响,和新中国整个的理论导向是一脉相承的。比如石鲁提出来,“艺术只有为人民服务才有意义”的主张。他提出了“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的主张),都是对《讲话》的一个阐释,是一个更具体化的尝试。(后来)我们陕西的一些重要的理论家,程征、王宁宇等等,对长安画派又进行阐释,这样就形成了围绕长安画派的一个理论建设,这是其一。其二就是陕西的理论家围绕传统美术形态的研究,比如说围绕美术考古的研究,围绕陕西美术史的研究,成果还是比较丰硕的。
这些年来由于综合性的大学都建立了艺术学院,一批原来就搞文艺理论的,搞历史的学者也进入了我们的美术研究,他(们)用一个跨学科的视角,介入美术的研究之后,开阔了我们美术(研究)的视野,这个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还有一部分艺术家自身擅长理论研究,或者对理论比较敏感,他自己也在总结他的艺术创作,从创作的角度去研究美术,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补充,能够更精细化、更深入化地去研究某一个具体的问题,这也是新近的一个变化。
总的来讲,陕西的美术理论研究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不断进步的。不同背景出身的学者介入美术理论的研究之后,在美术理论、美术管理等领域都有所推进。但是我还是希望在这一块(理论研究)能够引起更多社会上的重视,特别是搞创作实践者重视。画家是感性的,画得特别好的画家,他一定是理论很好的画家。比如说石涛、傅抱石、石鲁,他(们)的理论很好,站位很高,才能对整个的美术史,对艺术史、对文化史,对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承,有明确深刻理解。加上他个人的艺术创作悟性还好的话,他就成为大师了。所以说这个关系(创作与理论研究的关系)是雨和云的关系,有云不一定能下雨,但是下雨一定要有云,就是这么一个关系。(来源:西安中国画院)
画家简介
屈健,文学博士,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为西安美术学院党委委员、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文联特约研究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陕西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高等学校美术学类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陕西省教学名师、陕西省“三秦学者”创新团队带头人。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等多项国家级人才项目入选者、被授予“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称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