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勋谈美
哈飞达教育的老师们在日常的学习生活中,引导孩子们仔细观察一只小虫,一片落叶,......,让孩子们睁开心灵的慧眼,寻觅生活中美的踪迹,感受生命的美丽、活力以及无限的可能性;延展感知的触角,探索人世间美的奥秘。同时,发挥孩子们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力哦!
午餐吃的水果是香蕉,1、2、3年级的同学们一起发挥想象力,联手创作了艺术作品《一只香蕉的超级变身》。看,1年级的尹晞玥同学英文单词写得这么好!
生活美学,用丰美的感官体验,通过视觉、味觉、嗅觉、听觉、触觉的全面苏醒,由此而能体验大自然之美与生活之美。回归、停留、眷恋、关心,美由心生,折射万物;美因境异,映照内心。天地虽有大美而不言,这美虽不言,却借蒋勋先生柔润之语默默流淌出来,渗透到我们的心灵之中,食之美,衣之美,住之美,行之美,看似微不足道的生活点滴,今有蒋勋先生的提点,竟都成了美的无尽藏,原来有生命就有对美的感动。
我们知道在古代的诗词中间,所谓长亭接短亭,送别,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对朋友送了一个短亭,又送了一个长亭,也可能再送一程,那么就变成了一种无限的眷恋了。那么在人生的转换中,依靠一种自我的意识的觉醒,那么这种自我意识的觉醒,在我们平时生活中间怎么去培养它?
蒋勋:生活里面有很多美的功课可以去做,我称它为美的库存,我今天有一个提款卡,去提款,我必须先有储蓄。可是在我们生活里面,我觉得我们的教育里很少这个美的储蓄、美的库存,就是各种感觉,有没有去听过所有鸟的叫声,或去感觉那个树叶里面阳光的变化,对色彩的变化,感觉到那个皮肤上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那个风吹在身上的那个触觉上的美好。这些东西如果没有储存,没有库存,提不出东西来的。所以有时候我觉得,在一个现代太过匆忙的社会里,因为忙里,所以他忘掉储存这个部分。他还要一直提领,他碰到什么悲哀或者快乐的事情,他没有东西可以比喻,也没有办法比赋,要跟朋友送别,心里也难过,可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们通常说诗言志,的的确确,文化里面准备了很多这样的诗句,美好的感觉,它可以传达。就是如果库存够了,然后有一天用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他会很自然地就表达出来。
中国近代来看,清末明初,像国维、蔡元培他们,其实在美学上做了很多努力,开启了一个新的美学的重视。接下来,像朱光潜、宗白华先生他们各自从西方的美学体系里,后来带进一些东西,我一直觉得宗白华先生对我的影响有些部分大过于朱光潜先生,就是除了德国那个很严格的美学体系外,东方是不是有一个自己对待美的不同态度,所以影响我非常大。接下来到80年代,你所说我理解的可能我跟李泽厚先生的很多的对谈,有很好的一个美学的传承在那个时代发展出来。
美可以变成一种拯救,美是一种救赎,美变成一个救赎的力量。
在整个的中国文化系统里,儒释道对整个中国知识分子文人影响非常大的。佛学常常很简单的两个字,比如“慈悲”,看过一个很有趣的解释,慈就是同喜之喜,别人高兴,你也高兴,别人快乐,你也快乐;悲,就是同苦之苦,生命里面,别人感到痛苦,你也感到一样的痛苦。这样的解释,其实是把慈悲做了很好的定义。我们在奥运会,我们的运动员在突破极限拿了冠军,我们就会感到很快乐。可是我们没想到这是一个慈的本意,慈心,是一个心同此理的感觉。那悲是说,我有一个经历,当时在欧洲,我看那些画的时候,我就在抄经,就是我对那些画不忍,就会抄经,让我的心安定下来。所以我想生命里面永远有喜有悲有苦,那怎么样去调整自己,因为它都是生命的现象。
如果一个有远见的城市,一个有远见的文化,他其实可以做很多设计。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巴黎现在有个市长,就任后,塞纳河两边全部变成快速道路,因为巴黎人口越来越多,所以都开快车了,大家可能就觉得,他作为市长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7月、8月的时候,大家都不愿呆在巴黎,都去度假,因为觉得巴黎是一个赚钱工作的地方,忙得要死,不喜欢巴黎,都跑了,所以人口比较少,他就利用这个时间把整个河岸两边的高速公路封掉,然后铺上沙,变成沙滩一样,然后变成风景区,第一年不被理解,第二年就有大量的企业赞助,巴黎人开始理解接受,不去外地度假,都回来,发现巴黎原来是这么美,带着孩子在河边走一走原来是这么美的事,所以说一个城市可以有这么大的远见,可以从文化上、从美学上要大家都慢下来,我相信美真的可以变成一种救赎。在这样一种高污染、整个工业后期的各种危机发生的状态,也许美是提醒我们重新回来,还原到人最本质的部分,我想大概不是那么困难。如果一直想那么高速度发展,怎么样子买更多的汽车,买更多的石油,不见得是解决的方法,反而也许可以有另外一种不同的平衡。全世界现在对于像地球暖化的问题,反而可以帮我们更容易找回美。(来源:摘自蒋勋《美与生活》讲座原文,有删减)